一聽到蘇南衣松了口,答應進府去看病,翠兒高興的不得了,連忙又行了兩個禮,在前面帶路,引著蘇南衣和思格蘭進府。
她們這個組合的確挺奇特,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很多人都知道,翠兒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誰也不敢阻攔,更不敢多說什么。
一路上穿宅過院,蘇南衣目不斜視,其實眼角的余光把這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衣角的暗香浮動,那是追蹤完的氣味兒,這一路上走來都做了標記。
蘇南衣若無其事的詢問翠兒,“夫人究竟怎么了?有什么樣的病癥?”
翠兒哪里敢說實話,支支吾吾的,只說到了跟前一看便知。
她才不肯說,要是現在說了,把人給嚇走了怎么辦?
此時夫人的院子里已經又恢復了安靜。
夫人還在昏睡著,只要她不醒,下人們就連大氣兒也不敢喘,其他的丫鬟婆子都退到廂房中,沒事兒干的就老老實實的呆著。
都尉已經下了令,不許她們隨意的出入走動,說是為了夫人的病情著想,其實她們都很清楚,無非就是怕她們泄露夫人的情況罷了。
翠兒已經把后窗上的血跡清理干凈,屋子里也點了淡淡的熏香,聞起來沒有什么味道,但蘇南衣還是清楚的嗅見了那一縷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她不動聲色地跟在翠兒的身后,到了夫人臥房門口。
她止住腳步,低聲說道:“不知夫人能否出來相見?再下進入夫人的臥房,實有不妥。”
翠兒見她如此懂規矩,心里還挺滿意的。
“實不相瞞,神醫,我家夫人現在正在昏睡著,不能出來相見,現在以病人為主,醫者父母心,其他的規矩就先不顧那么多了吧,何況,神醫請放心,這院子都是夫人的心腹,不會有人傳出去的。”
聽她這么一說,蘇南衣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微微點頭,跟著她進了內屋。
床幔已經放了下來,里面的情形什么也看不見,翠兒輕步走到床邊,悄悄的掀起半邊,露出夫人的臉。
她依舊在睡著,臉色蒼白,長發散亂,氣息有些微弱,而且急促,胸口起伏的很快。
其實蘇南衣不用看,也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她看著夫人的臉色,就能猜測出來,把那套首飾拿回來之后,一定是愛不釋手,摸了許久又派帶了很長時間,所以才導致情況嚴重,發生的快且突然。
蘇南衣的心里掠過一絲愧疚。
雖然說她的丈夫有嫌疑,但是作為一個內宅的婦人,倒總歸來說是無辜的,至少,現在看來是。
但……蘇南衣想起那個慘死的公子,又想起和云景被困在廢宅當中……
就目前來看,這是接近都尉府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她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揮開,上前拿出一塊錦帕搭在夫人的手腕上,一邊把脈,一邊瞇著眸子沉默不語。
翠兒在一旁一言不發,連呼吸都控制得極慢,心里默默的向神明祈禱,希望神明保佑,讓夫人趕緊康復起來。
過了許久,蘇南衣才把手指收回,翠兒迫不及待的問道:“神醫,夫人的情況如何?需要準備什么,您盡管說!”
蘇南衣面色沉重,微微的搖了搖頭。
翠兒一見她這副神色,心頭就一沉,雙手緊握掌心,也不知不覺的滲出汗來。
蘇南衣看著她,“你是夫人的丫鬟?”
翠兒連連點頭,“不錯,奴婢是夫人的貼身丫鬟。”
蘇南衣又沉吟道:“即便是心腹,有些事情也做不了主。府上的主人可在?”
翠兒一聽到蘇南衣這話,就知道夫人病得不輕,不是自己一個奴婢能夠做主的,她頓時有些慌神兒。
“這……奴婢這就去請大人過來!”
蘇南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