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素服,滿頭青絲隨意的用玉簪別住,沒有瘢痕的半張臉袒露在陽光下,竟然盈盈發光,一雙明亮漆黑的眸如同夜空里的星辰一般,深沉的光輝,低調的輝煌。
那一刻,楚君晟竟然看直了眼,完全忘記那是他最為厭惡,視之如棄履的未婚妻。
“能怎么辦,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我想他貴為五皇子,應該不會那么小雞肚腸吧?”
一杯清茶飲下,茶香四溢,令人回味無窮,現在的凌子衿是愜意得很,自己過得舒坦,還能讓討厭自己的人頭疼不已,那才是人生幸事。
“那誰知道哦,萬一他就是小氣鬼呢!”
春禾悄悄在手指上沾了水,趁凌子衿不注意全都撒在她的臉上,驚得凌子衿立馬起身,雙手沾水與春禾打鬧成一團。
女子嬉戲,本就其樂無窮,更何況已經被凌子衿吸引的楚君晟更是沉浸其中,越發感覺眼前那個女子似乎換了一個人,有種無法言說的魅力,吸引著他的目光。
“啊!小姐討厭,不許躲!”
“小丫頭好大的膽子,我看你往哪里躲!”
玩鬧中,凌子衿與春禾相互追逐,那張被遮掩的側臉不經意間暴露在楚君晟的視線之內,猙獰的瘢痕如同迎頭澆下的冷水,讓他瞬間清明。
是的,無論如何遮掩,那半張臉的恐怖都不會有絲毫改變,楚君晟覺得有點惡心了。
“哼。”
不經意間,鼻息里發出一絲嘲諷,是對凌子衿的,也是對楚君晟自己的。
暗衛暗無聲息的來到楚君晟身后兩米遠,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若他膽敢有一絲不軌,那把鋒利的長刃就會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胸口。
楚君晟一提氣,正準備跳下樹的時候,暗衛手中的長刃卻也破空襲來。
“鏘”一聲脆響,驚動了欄桿處正在嬉戲的兩人,凌子衿耳朵靈,立即察覺到周圍異樣。
“春禾,趕緊回屋里去!”
春禾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還在嬉笑著胡鬧,“小姐,你休要騙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話音未落,春禾便被一道劍光晃了眼,驚呼一聲,反手拽住凌子衿的袖子,往屋里飛奔而去。
房間內,春禾滿臉驚慌手足無措,嘴里不住念叨著‘怎么辦’,顯然已經亂了陣腳,而凌子衿反而相當鎮定,徑自來到窗戶前觀察。
“小姐小心!”
春禾撲過來就要擋在凌子衿的前面卻被她拽到一旁,“他們不是來殺我們的,你放心。”
窗外幾米遠的老樹上,一銀一黑兩道身影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雙方招招狠絕,卻也沒有見殺招,顯然都在試探中。
春禾看了一會兒,“小姐,他們為何在我們家院子里打斗,就不怕傷了旁人嗎!”
從銀裝之人的招數來看,倒像是楚君晟的路數,至于這黑衣人,凌子衿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且管他們呢,只要不傷到我們便好,春禾,出去報官!”
不請自入者,皆為賊,交給衙差最合適,凌子衿的聲音響亮,也算是給外面二人一個警醒。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楚君晟快速打上幾招隨即轉身離去,黑衣人也緊跟著不見了蹤影,院內一片寂靜。
凌子衿心中暗自揣測這黑衣人的來歷,莫不是孫氏和凌欣怡按捺不住再次派人殺手,僥幸被楚君晟碰上?
不管是誰,這一劫過后,孫氏和凌欣怡應該也會安生一段日子吧。
誰知沒過一會兒,楚君晟居然又回來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闖入院子里,揚言讓凌子衿出來見他。
“五皇子,不見下人們通稟,你怎么自己親自來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楚君晟臉上怒意滿滿,凌子衿這慵懶和故作客套的語氣,著實令人惱火。
“少說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