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赤果果放浪的一幕，萬大琴神情異常嚴(yán)肅。她不好對老公描述黃偉民，但可以描述那個女人，“沒有。那女的躺在會議桌上，頭頂對著我，腦袋上頂著胸罩，所以我沒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明天，我去會計所查看監(jiān)控。”

根據(jù)老婆的描述，陸達(dá)明想象畫面，“也就是說，你只看到了黃偉民上半身的前面。”

萬大琴點頭，“當(dāng)時，我真想沖進(jìn)去，抱走兩人的衣服然后呼叫保安，再報警。”沒有衣服遮丑，黃偉民和那個女人敢跑出來追她，就會被外面的監(jiān)控錄下來，那就好玩了。

這招夠狠！陸達(dá)明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如果我這樣做，張霞就知道了。一旦事情捅破，說不定就給了那個女人機會，趁機逼黃偉民離婚。阮笑笑就是因為把事情鬧大了，和她前夫撕破臉，導(dǎo)致兩人的婚姻無法挽回。結(jié)果孩子沒了，老公也沒了，家沒了。”萬大琴依靠在陸達(dá)明胸口，一副要哭的樣子，“我覺得我特對不起張霞。我，張霞，阮笑笑，我們?nèi)龔拇╅_襠褲就在一起玩了，和家人一樣。現(xiàn)在張霞老公做出這種事情，我卻什么都不能替張霞做，還瞞著她。”

見自家老婆眼淚出來了，陸達(dá)明急忙安慰“你什么都不說，已經(jīng)為張霞做很多了。別難過，也別胡思亂想把我想成黃偉民那種人，影響你的心情，影響我們的感情。”

萬大琴吸吸鼻子，“你以后少和黃偉民接觸。”

“我不是那種人。”

“你是哪種人？”不管是哪種人，都是男人。男人這玩意，壞。陸達(dá)明可壞了，在床上更壞，渣壞渣壞。

“我是出淤泥而不染，只愛你的那種人。”這話說出來，陸達(dá)明不僅不好意思，也覺得惡心，但不說不行，解除不了老婆心里的猜疑。為了挽回老婆的心，陸達(dá)明拼了，以前說不出口的肉麻話必須說，而且要說得自然。他愿意為老婆改變。

萬大琴沒覺得惡心，就是覺得有點肉麻，嘴角溢出的笑藏都藏不住，聳聳秀氣的眉毛，問“你不是說寧愿碰老母豬都不碰我嗎？我在你心里不如老母豬，你會愛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老母豬就是你，噢！”陸達(dá)明話音剛落，萬大琴小手伸過來，撕他的嘴。

最后，萬大琴被陸達(dá)明吻得心服口服，兩人才泯恩仇。

回到家里，從頭洗到腳，萬大琴隨便吃幾口，上床睡覺。陸達(dá)明拿著吹風(fēng)機幫老婆吹頭發(fā)。

在徹底睡著之前，萬大琴嘟噥一句好累，不想開車，你想開，一個人開去。

陸達(dá)明差點跪地上。

老婆確實累壞了，今晚饒了她，攢著，以后加班加點開。

夜里，病房。

陪護(hù)床與病床平行擺放。萬小龍側(cè)身面對萬大河睡在陪護(hù)床上，打著小小的呼嚕聲。

七號床瘦老頭坐在床上，兩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天天躺在床上，又是老年人，瞌睡更少。傻女一天睡二十四個小時都可以，而且睡得很沉。

從萬大琴和陸達(dá)明離開到現(xiàn)在，過去六個多小時了，萬大河只尿了四次，每次都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兒子，強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因為眼前突然發(fā)黑倒下去，自己下床，自己拿起尿壺。

每回一下床，都會吵醒萬小龍，每回萬大河都會說你睡你的，別管我，我自己行，不需要你伺候我。

萬小龍瞌睡大，身子懶，情商低，老爸讓睡，他就睡。

萬大河在他面前尿，萬小龍擔(dān)心萬大河會尿到他臉上，每回嚇得不得不起來，站到一旁，背對著萬大河。

萬大河對著尿壺尿著，自作多情勸兒子“你趕緊睡你的，我不要你伺候。白天跑快遞辛苦，覺一定要睡足。”

萬小龍閉著眼睛，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背對著萬大河，不理他，心里的不滿在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