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就生出了幾分敬佩。
吳燁子道,“段誠年武功大進,卻一直不曾再去找裴連松一絕高低,此人好勝心如此之強,卻甘于隱忍,想來必是知道自己的武功,依舊遠遠不及了。”
牛高俊插口道,“還有一位高手是誰?”
吳燁子將一塊雞肉吃得精光,抹了抹嘴,嘆道,“另外一位,卻神秘得很。關于他的事,還要從張兄弟遇到的那位拜月教大祭司身上說起。”
張悅清道,“這其中有何關聯?”
吳燁子笑道,“說來有些好笑,拜月教歷代大祭司,人人都身懷異術,有操控鬼神,呼風喚雨之能。又福壽綿長,往往能活到兩三百歲,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會耿于兒女情長,但這位冥河大祭司卻是個例外。”
“十年前他偶然游歷江湖,竟然動了凡心愛上了一位并不如何美麗,也談不上多聰敏伶俐的女子。這樣的人物,不動情念則已,一旦喜歡上了,自然無論如何也要得償所愿。可你說這世間之事,也真滑稽有趣的很!誰能想到那位看似普通的女子,竟是藏北血央山山主單增明珠的未婚妻?”
柳月菲本來一直因為心上人之死,心中凄苦,郁郁寡歡。眾人說話,她也只是默默聽著。但終究還是個少女,聽大哥說起情愛之事,便多了幾分好奇。“啊”了一聲,脫口而出道,“這可糟糕,兩人同時愛上一個女子,總免不了一番爭斗了。”
吳燁子向來心疼這個年紀尚小的義妹,這些天看著她愁容不展,于背對時經常偷偷以淚洗面,心中百般憐惜。奈何他自己本就一生未娶,哪里知悉女兒家的心事?往往上去安慰得幾句,陰差陽錯間,倒還適得其反,不敢再去勸說,只是空自擔心焦急。
突聽她插口問話,不由大喜,笑著點頭道,“六妹說得甚是,兩虎爭食,豈能善罷?單增癡心武學,對男女間風花雪月之事,可就沒那么知意了,那女子天真爛漫,本身就不喜單增無趣,于是偷偷跑下山來,說來也巧,正好遇上了游歷江湖的拜月教大祭司冥河。”
“大祭司壽命久于常人,那時候冥河已經四十多歲了,看起來卻依舊是個英俊瀟灑的少年模樣。拜月教中雖不乏姿容艷麗的少女,卻都攝于上位的威嚴,對他只是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僭越。反而這女子涉世未深,年紀又輕童心未泯,對人從不委言屈就,冥河只道遇到了世間絕無僅有的女子,無法控制得墜入愛河。”
“冥河相貌英俊,又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跟單增相比,可對女人胃口多了。那女子情竇初開,遇到如此男人,也自芳心暗許。兩人一見傾心,相處不久,就好在了一起。”
“單增得知未婚妻不辭而別,下山去追。原來他雖然不善于言辭中的表達,對那女子實也愛惜得很。否則以他那般身份,又怎會屈尊娶個平凡無奇的女子?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自然勃然大怒,跟冥河一番惡斗,兩人雙雙身負重傷。”
柳月菲聽到這里,又驚呼了一聲,喃喃道,“這人卻也不講理,人家情投意合,若是真心愛慕,何不大方成全。”
想到自己為了彥川平的所作所為,心中又想,“卻也不是這樣,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可就顧不得那么多的理智了。”
一時糾結無計。
吳燁子嘆道,“且不說單增對那女子一往情深,哪怕就是不喜歡,堂堂血央山山主的未婚妻被人拐跑,他若是無動于衷,只怕在江湖上淪為笑柄。”
“拜月教跟血央山在武林中同被視為邪教,兩人又都是孤身前來,拼得兩敗俱傷,也奈何對手不得。僵持之際,單增卻突然使了一個詭計。”
張悅清心思聰慧,接口道,“想來是跟那女子有關。”
吳燁子拍手贊道,“不錯,那女子雖然逃脫下山,父母親人卻仍在山中。單增對冥河恨之入骨,卻殺他不得,便威脅那女子,要他殺了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