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江上源扎曲、子曲,均發源于青海唐古拉山北麓,東南流至西藏昌部與右岸支流昂曲匯合后,而得此名。
瀾滄江南流穿行于他念他翁山與寧靜山之間,高山深谷,水流湍急且多石灘,為橫斷山脈狹窄的南北孔道之一。
再南流至滇南境內,先后匯集漾濞江、威遠江、補遠江等支流,于西雙版納的景洪鎮流出中國國境,流入南國陸真臘。
至源起之處,浩蕩南流。兼地勢愈南而低,水流洶涌。于高低錯落間,常有驚濤拍岸,震耳欲聾,氣勢磅礴,極盡恢宏。
徐霞客曾有記云。
縛,依從一人斬之,以首級畀麻兵為功,而賊俱夜走入山,遂以“蕩平”入報。恐轉眼之后,將(以下缺)。平山乃大容西來之脈,蓋瀾滄以東之山,南徑交趾北境,東轉過欽、廉、靈山,又東北至興業,由平山東度,始突為大容,于是南北之流分焉。
說得便是瀾滄江流域,地處要塞,位置險要。又有高山密林,茫茫千里。其中多山賊惡盜,往來其間。拜月教鎮守滇南,以瀾滄為界,與中原武林隔江分治。但滇南山中,多有靈物異草。常有心懷覬覦的中原人士偷偷過江,尋藥奪寶。
便不免時常刀兵相見,久而久之,中原武林與拜月教之間,關系日下,隱隱有勢同水火之相。
幾百年前,中原武林橫跨瀾滄江,舉眾入侵滇南,拜月教幾近覆滅。后來雖然解除危機,唯恐中原卷土重來,便在瀾滄江留守重兵,日夜監視警惕。
時來漫長,拜月教眾在大江之旁砍伐樹木,開闊平地,百年來修建了許多屋舍樓閣。雖大江沿岸,除教眾聚集之處,別無人煙。但長久以來,拜月教徒人來送往,新舊更替,令這蒼茫大江之上,也多了些許人氣。
此時已是深夜,瀾滄江旁依舊火光閃動,正有教徒巡江環視。
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坐在江邊一塊大石之上,望著眼前浩渺波濤,不住舉酒痛飲。在他身下,已經有了十余個酒壇子。男子仿佛海量,一壇接著一壇,卻似不會喝醉。
喝到興時,男子將手中酒壇猛然擲往大江,江水翻滾,聲浪滔天。小小的酒壇在水中不及驚起波瀾,便即隱沒下去。
男子起身望月,縱聲長吟,“今生當飲三萬杯,醉去風中舞長劍,斬落紅塵萬古愁!”
吟完一首,意猶未盡,對著奔流而去的大江又復吟道,“我言悲愁如流水,只堪片刻往心中!”
突聽得遠處一人拍手贊道,“好詩,好詩!青塵師兄雅量高致,令人羨往。”
男子見有人來,縱身下石,似乎飲酒過多,已有醉意,腳下步伐錯亂,嘴上卻是笑道,“落月師弟取笑了,我酒醉胡亂吟得一首,只解心中惆悵,難登大雅之堂。”
那名叫落月的男子一身黑衣,面上輪廓分明,高鼻薄唇,濃眉大眼,很是威嚴。醉酒吟詩的青塵卻與他恰恰相反,雖然也很俊俏,但眉宇中隱隱有些悲色,給人一種蕭條落寞之感。
落月見青塵搖搖欲倒,忙過去扶住,嘆道,“時光如水,人生堪堪不過百年,師兄何必一直為往事糾葛,空自煩惱?”
青塵被他扶住,站穩身子,癡笑道,“師弟不必勸我,也只是酒醉之時,偶然回想。”
落月俊眉微皺,佯罵道,“你這一日倒有八分光陰是醉著的,何言偶然,當是經常才是了!”
青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落月見他已醉,輕輕一嘆,不再多說,扶著他往屋舍走去。突然聽得一聲破空之聲,來勢迅猛,已至頭前,忙抬頭望去,卻見明月之中,一只身體通紅的小鳥劃破長空而來,振展雙翼,停在頭頂不住盤旋。
落月心中一驚,放下青塵,縱身躍起,將小鳥從空中抓了下來。
剛一入手,便大感異常。月光中仔細看時,卻見這小鳥雖然樣貌與尋常鳥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