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進了養心殿,乖巧地請安。
在不知道陛下意圖的情況下,自己還是乖乖巧巧做事,老老實實做人,鬼知道陛下又有什么陰謀。
夏皇掃了一眼蕭銳,然后示意韋大寶,韋大寶拿著一份詔令呈給蕭銳,蕭銳自然知道這是什么,這是陛下封自己為監察御史的任命詔書。
“定好離京的日子了嗎?”夏皇問道。
蕭銳收好詔書,笑道:“回稟父皇,兒臣打算三日之后離京,準備南下,先去杭州府看看。”
夏皇一瞪眼,喝道:“定好了也不來稟告朕,信不信朕收回詔令!”
蕭銳乖巧道:“兒臣不是怕打擾父皇休息啊,再加上科舉舞弊案的雷響風烈,所以兒臣一時疏忽,沒能及時來向父皇稟明。”
夏皇點點頭,突然說道:“說起科舉舞弊案,朕倒想起來一件事,那日早朝上晉王和景王揭發科舉舞弊案時,你好像上朝了吧,而朕明明告訴過你,你離京在即不用上朝,前幾日也沒有上朝啊,為何偏偏那日去上朝了?”
蕭銳暗暗心驚,自己躲在角落,陛下還能一覽無余,并且還察覺到問題,那日自己為何要上朝?當然是安耐不住看戲的沖動。
“父皇,兒臣聽說孟老夫子的孫子孟載坤高中金科狀元,那日早朝父皇必然會欽定他的任職,兒臣曾受過孟老夫子的恩情,自然要捧捧場。只是沒想到,竟然目睹了兩位親王揭發科舉舞弊案,對于禮部右侍郎周明文的所作所為,兒臣深表痛心疾首。”蕭銳義正言辭道。
夏皇點點頭,笑著問道:“晉王和景王揭露舞弊案后,朕在養心殿召見了兩人,雖說兩人極力證明是自己發現了科舉舞弊的貓膩,深入調查才發現的舞弊,但是朕深入詢問,感覺兩人的回答不足以讓朕取信,另外最大的疑點,周明文的題冊,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蕭銳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本寶寶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陛下果然是陛下啊,自己做的事已經夠隱蔽,竟然還被他懷疑,莫非就是因為上了早朝,因為這個露餡了?若真是如此,那陛下的推算能力也太恐怖了吧。
夏皇說完,輕笑一聲,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干什么?你肯定不知道。”
“父皇圣明。”蕭銳趕緊應道。
夏皇又道:“現在禮部右侍郎的位置空缺下來,想必又會引起幾位皇子極力舉薦吧,到時候朕的耳根子又不能清凈了,對了小七,這次你可有覺得不錯的人選舉薦?不妨也給朕說說,你向來內舉不避親的嘛。”
“兒臣沒有,兒臣和禮部衙門的官員都不熟,誰適合擔任右侍郎之位,兒臣也不清楚。”蕭銳自然不敢提到崔昌文,這樣豈不是更露餡了?
誰知,夏皇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道:“哦,原來你希望朕從禮部中挑選官員擢升啊!”
艸!
蕭銳有些傻眼!自己自認為啥也沒說,但父皇竟然啥都能猜到!
“父皇,內部擢升官員,不僅熟悉公務和流程,而且能快速開始公務,兒臣想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兒臣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和兒臣的想法沒有半文錢的關系。”蕭銳再次義正言辭道。
卻不料,夏皇反駁道:“此話是沒錯,但這次,朕偏偏想從其他衙門中挑人調任過去!”
蕭銳張了張嘴,有些懵逼。
父皇,咱不能這么無恥!
嘆了一聲,蕭銳咬咬牙,諂媚道:“父皇,剛剛兒臣說錯話了,兒臣覺得吧,從禮部內部擢升官員,最有力穩定禮部衙門的秩序,當然,到底何人有能力勝任,還要看父皇的意思。”
夏皇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哼道:“朕明白了。”
父皇啊,你明白了啥?
是明白了兒臣想要舉薦禮部衙門中人升任禮部右侍郎,還是明白了兒臣參與了舞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