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翠被趙淑花責(zé)備,絞著袖子低下了頭去。
沈月月同為女人,知道大翠的處境不容易,“娘,你也不能怪我弟媳婦,那藥管用不管用本來就兩說,再說,才三個月,能看出什么呢。”
“可人家就喝了一個月就中了呀,還是個大胖小子!”
“娘,該有的時候咱們也會有的。”
趙淑花撇撇嘴,“真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去了,也不知道我跟你爹臨死之前啊,還能不能抱上孫子!”
這話說得越來越嚴(yán)重。
大翠的臉色就掛不住了,眼淚吧嗒的往下掉。
“你瞅瞅,這還不讓我說了。”趙淑花一臉煩悶。
沈大寶趕緊把大翠拉到自己的身后去,“娘,算了,那大夫不是說了麼,藥得繼續(xù)喝,肯定管用。”
“可家里哪兒有還錢啊,那錢可都花在大翠身上了!要不你去借,你能借來的話,我二話不說。”
沈大寶被趙淑花擠兌的臉紅脖子粗,最后,猛地看向了沈月月,“那個,姐,你還有錢不,要不,你再借我一點(diǎn)錢呢。”
這——
沈月月一愣。
這就又跟借錢扯上關(guān)系了?
可是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給了娘家五十個銅板了,難道還要繼續(xù)給嗎?
她呼了一口氣,“可是,大寶,我上次借給你的,你還沒有還給我呢。”
“這,姐,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錢了。”
“其實(shí),你還錢不還錢的,我也不是特別在乎,我也不想擠兌你。可是,我真的覺得,大寶啊,既然沒有錢,生孩子的時候可以往后緩一緩嘛。”
“可我現(xiàn)在著急麼。”
“大寶,你冷靜一點(diǎn)吧。”沈月月拍了拍他,“生孩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生出來的,我真心的覺得你們應(yīng)該先去賺錢,等錢有了,不是想去哪兒看郎中就去哪兒看郎中嘛。而且你現(xiàn)在沒有錢,就算你生出來了,不也得受苦麼。”
沈月月這話,說得沈大寶無言以對。
趙淑花卻聽不下去了,“月月,你這是什么話呢。你是齊活了,你成親了有兒子也有錢了,怎么著,你就不管你爹娘和弟弟了嗎?你怎么能說這種風(fēng)涼話呢。”
“娘,我哪句是風(fēng)涼話了。”
“你呀你。”趙淑花怒氣沖沖的指著她,突然就哭哭咧咧了起來,“咱們沈家沒有孫子,我跟你爹就是死了也沒有臉去見沈家的祖宗的呀!”
她這么一哭,家里的小黑都警惕起來了,汪汪汪直叫。
沈月月聽得心煩意亂,“得得得,你別在我這哭了,我就再借給大寶二十個銅板,你們再吃一副藥,這樣總行了吧?”
趙淑花聽得這話,立刻不哭了,但是她的臉色依然難看,“二十個銅板,不是,二十個銅板夠干嘛的呢?你這一年下來最起碼賺幾兩吧,就借二十個銅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