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這時候,沈二伯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姐她不是我爹娘生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斷絕了關(guān)系了。”
“斷絕關(guān)系?”趙老二看向了趙淑花。
趙淑花點點頭,“是真的,那死丫頭現(xiàn)在也不聽話了,根本沒用了。我們就要了她一筆錢,跟她斷絕關(guān)系了。”
“要了多少錢?”
趙淑花看了看沈有貴,小聲道:“要了一兩。”
“呵呵呵!”趙老二大笑,“姐,就一兩?”
“一兩還少嘛,就你啊,三年都賺不來一兩。”沈有貴哼道。
“是是,我賺不來。可是,洛之何也太黑了吧,就一兩?哼,我看,人家要跟你斷絕關(guān)系,也最起碼得給十兩。”
“十兩!”沈有貴深深走起眉頭,“你瘋了吧!鎮(zhèn)上除了兩家財主家,誰家能有十兩。”
“洛之何家就能有啊。”趙老二拍著桌子道:“我可親眼看見的呀,人家趕著驢車買碟子買碗。”
“驢車?”大寶喃喃,“你看錯了吧,我姐她家有牛,沒有驢。”
“我跟你說,趙老二啥都不好使,我就是眼睛好使啊。
我告訴你,我絕對沒有看錯。就我進貨那家窯廠,人家余老板親口告訴我的,就是洛之何!洛之何不僅趕著驢車。
而且,人家那一身衣裳,跟城里人似的。
還有啊,余老板告訴我了,人家洛之何一口氣買了二百個碗啊。你說,就是咱鎮(zhèn)上吳財主家也不至于一口氣買一百個碗吧。”
趙老二說得這么卻地名。
趙淑花可有點信了,“真的假的?”
“姐啊,我跟你撒謊,我天打五雷轟。”
趙淑花可有點著急了,“他爹,那死丫頭,不會真的是發(fā)了吧。”
“我看就是。”
“娘!”沈二寶道:“咱們跟姐都斷絕關(guān)系了,就算人家發(fā)了,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就是的,娘,二舅,別提這個了。”大翠也道。
趙老二一抬手,“你倆別說話,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沈有貴咬了一口玉米餅子,“老二啊,你也別鬧事了,我們跟沈月月確實斷絕關(guān)系了,并且白紙黑字的寫了字據(jù),一兩銀子,從今往后,我們沒有瓜葛的。”
“啪!”趙老二的筷子一下子放下了,鼻子一歪,“姐夫!不是我說你,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憑什么一兩銀子就買斷了呢?想當(dāng)初,沒有你和我姐養(yǎng)了她,不可能有她的今天啊,她早死了,被狗啊狼啊的叼走了。”
“也是。”趙淑花吸了口氣,“那會兒實在太著急了,開口就是一兩銀子,看來啊,要少了。”
“可不,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啃這玉米餅子,憑什么啊!”
“可是——”趙淑花一口一口的嘆氣,“那會,鄉(xiāng)親們都看著呢,咱們真的白紙黑字按了手印了。”
“是,鄉(xiāng)親們看著了,可是姐,外面呢?鎮(zhèn)上的人呢?集上的人呢?咱們啊,咱們不在村里找她,咱們?nèi)ユ?zhèn)上找!她要是不給錢啊,咱們敗壞她的名聲,讓她的生意沒法做!”趙老二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