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村里,人人都知道。草娃娘嫁了過來多少年,都是一個對婆家的言聽計(jì)從的人。
別說說出這種不缺李大峰的話了,就是平日里,跟婆家吵嘴都是沒有過的事情。
眾人紛紛,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瞅著草娃娘。
草娃的奶奶更是受了草娃娘的辱沒一般,“好,好啊,吳桂花,這話,可是你自己的說的。大峰,你還愣著干啥,趕緊去寫一封休書給她。”
李大峰連連搖頭,“娘,你不要這樣吧。”
“你是聾子是不是,這話不是你娘我說的,是吳桂花說的。”
“桂花?”李大峰望著草娃娘,眼睛里眼淚都在打轉(zhuǎn)。
草娃娘橫了心,不去再看草娃爹的眼神,“算了,李大峰,去寫休書吧,咱們這輩子,夫妻就做到這了。”
“桂花。”
“你要是不寫,那就我寫,總之,一定要有人寫。”
沈月月就站在吳桂花的身旁。
她能感受到從吳桂花心里生出來的那種力量和決絕。
她開了口,“其實(shí)寫休書,也不好看。無論是男人寫還是女人寫都不好看。我看,不如找村長做個公正,你們和離了,對雙方都好。”
“這樣也行。”草娃娘笑了笑,“就聽七七娘的吧,咱們,找村長去。”
“我去找。”
洛之何出聲,抬起步子邁出了大門。
穿過了人群。
草娃奶奶氣的臉色鐵青,“李大峰,去寫休書啊。”
“我不想寫。”
“你,沒用。”
村子本就不大,不一會兒,蒙村子就被洛之何找來了。
還有蒙彩娥也跟著過來了。
她一過來,直奔沈月月和草娃娘,“沒事,我跟我叔說過了。”
“嗯。”沈月月點(diǎn)點(diǎn)頭。
蒙村長來了這,一聲一聲嘆氣,“我就問問你們,至于的嗎?吵吵架,還非得不過了是不是?”
“過不了。”草娃奶奶指著自己的腳,“這腳你們看見了吧,都是草娃娘給我燙的。”
“哼。”沈月月冷冷回道:“那草娃娘頭上的傷還是你逼的。”
“可不。”蒙彩娥幫腔,“老太太你也活了一快一輩子了,這一天到晚作天作地的,就不怕哪天天上一打雷,閃了你。”
“彩娥!”蒙村長瞅她一眼,“大姑娘家家的好好說話。”
蒙彩娥白眼一翻,雙手一抱胸站在了一邊。
蒙村長道:“我再問你們一遍啊,還過不過了?”
“不過了。”這回是草娃娘說的話。
“你們呢?”
“我們也不過了,這種女人要不得。”草娃奶奶跳著腳罵罵咧咧。
“得得,都別說話了。我再三問過你們了,可都說不過了,那好,之何啊,你去寫兩份和離書,他們按手印。”
“好。”洛之何轉(zhuǎn)身去了。
人群里也安靜了下來。
不一會兒,和離書遞到了雙方手里。
草娃娘一點(diǎn)猶豫都沒有,就把手印按上了。
李大峰也在草娃奶奶的逼迫下,按了手印。
兩張和離書一交換,再一按手印。
蒙村長收了這和離書,“好,你們夫妻關(guān)系到此就正式結(jié)束了。這個我將呈到鎮(zhèn)上,再呈到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