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嘆了口氣，“桃鳳，我們出身不好。尤其是我，我那種出身，其實人家看不起也不是不能理解。”

“姐姐，你當我愿意給人家當外室的。當時，我給蘇家那女人當丫頭，她是對我威逼利誘的，讓我上了老爺的床。可我后來才明白啊，她只是利用我把老爺留在家里而已。

看看，現在我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她立刻就換了新人了。”

林桃鳳幽幽一聲長長的嘆息，“姐姐，我們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我當時有了錢后，可第一件事就幫你贖身了。”

徐娘子點點頭，“我知道，你是我的恩人。你對我的恩情，我是沒齒難忘的。”

“姐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徐娘子嘆了嘆氣，“我告訴你吧，燒餅鋪現在經營得還可以，畢竟地段好，而且我們有孫老太太的兒子在幫忙，所以，我們就這樣一直經營下去，或許也不錯。”

“姐姐！”林桃鳳蹙了眉頭，“你這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爭不過，那不如就算了，反正我看沈月月雖然嘴巴厲害，倒也沒有把我們搞死的勁頭，差不多就算了。”

林桃鳳低下了頭，攥著帕子，“姐姐，我不甘心。”

“那你還想要怎樣，我已經拿出了我所有的本事，我再折騰下去，也未必能是贏家。”

林桃鳳抿了抿嘴唇，忽而對徐娘子道：“姐姐，你不是還找到了那個孫老太太的兒子們嗎？”

“你是想？”

“你這樣——”林桃鳳對準了徐娘子的耳朵，一陣低語。

徐娘子站了起來，“桃鳳，你這樣真的——”

“姐姐，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姐姐，真的，就最后一回。只要這件事完了，不管沈月月怎么樣，我都就此罷休，不會再讓姐姐為我為難。”

徐娘子深深嘆了口氣。

“姐姐，我除了這個法子外，我哪兒還有翻身的可能？”

“桃鳳，我不是說你。你還年輕，你跟我不一樣，而且你有丁盛。你也不缺錢，大不了你跟丁盛過后半輩子也就是了。”

“是，姐姐，你讓我出了這口氣，我就和丁盛好好過日子。”林桃鳳說到后面，已經是哀求。

徐娘子沉默了半晌，“好吧，我就再答應你一回，就這最后一回了。此事之后，如果你還要折騰，我也不會管了。”

“好好，以后，全聽姐姐的。”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那姐姐帶著點心。”

“不必了，又不是沒有吃過。”徐娘子嘆著氣，起身出了門。

林桃鳳一路送著，送著她出了大門上了馬車。

然后目送著這馬車又消失在夜色里。

林桃鳳攥著帕子，靠在了門板上，然后抬起頭望著漫天清冷的星光，聲音是那樣的陰冷，

“呵呵，呵呵呵，我林桃鳳要是好不了了，我誰不想讓你們好，憑什么呢？憑什么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