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桃鳳一聲哼笑，“曹婆子，現在看我沒錢沒勢沒油水了，所以你也要跑了是吧？”

“不是，夫人，話不是那么說的。”

“哼，你走，你要走就走，哪天我有了權勢，像你這樣的婆子，我找一百個伺候我！”

“夫人——”

“滾！”

林桃鳳憤怒的罵過去。

曹婆子也無奈的搖搖頭，“好，夫人保重。”

說罷，曹婆子也走出了大門。

人走了，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明明日頭已經升起來了，林桃鳳卻感覺到周身越發寒冷。

她安靜了許久，突然大吼大叫：“滾！

都滾啊！

你們以為我林桃鳳缺你們是不是？

你們都給我等著！

我林桃鳳會越來越好。

我會報復你們的！”

叫到后面，她突然哭了起來，嗚咽個不停。

“我沒有爹娘，我沒有家，我有什么辦法。你做了少夫人又怎樣，你還不就是鄉下人了？一個庶出，當年是怎么巴結我的，今天居然這么囂張，嗚——”

又罵又哭。

她的嗓子已然是啞了。

“好了。”丁盛輕輕拍過她的背脊，“桃鳳，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要掙扎了。欠洛家的我們用糧油還上。咱們離開這吧？”

“離開這——”

“離開這，你還有我，我會一直跟著你的。桃鳳，聽我的。”丁盛握住她的手，“我跟在你身邊這么多年，我就是希望你好，怕你有這一天。可這一天，真的來了，我們又能怎么樣呢？桃鳳，我帶你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什么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我養你。”

“你拿什么養我？”林桃鳳盯著丁盛的眼睛淚眼漣漣，“我要絲綢，要錦繡，要錦衣玉食，你有嗎？”

“我沒有，但是我有力氣，你也有手藝，只要我們重新開始，開一個小店，一點點也會越來越好的。桃鳳，你知道的，我是最喜歡你的人，我是最不會離開的你的人，跟著我，我養著你，跟我走吧。”

丁盛的話響在耳邊，林桃鳳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可我不甘心。”

“別這樣，離開這里，我們一樣能好好的，桃鳳，我們還年輕，我們還能很好的。”

林桃鳳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去一臉的眼淚，她似乎有所動搖了，但也似乎又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丁盛，我，我好好想想，好嗎？”

“好，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我把這里收拾一下，你先進去休息。”

冬日里的集市上，人少很多。

燒餅鋪的客人更是少了不少。

不少位子上都是空的。

徐娘子把賬簿合上，突然一群人就闖進了屋里。

“你們是誰？”

“我們是朱少夫人的人。”來人一把把地契拍在桌上，“徐金秀，你趕緊給我收拾東西走人，從今往后，這燒餅鋪就是我們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