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洛之何蹙了蹙眉心，“那他們有沒有說，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他們沒說。但是他們走的時候，他們說要動作快點，還要早早的回到城南去。”

“城南。還要其他的嗎？”

“沒有了，這個年輕人，我知道的可全部都告訴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

“我明白。”洛之何點點頭，“婆婆，打擾了。”

他旋身翻越墻壁。

夜又恢復了原先一樣的寂靜。

許久，吱呀一聲。

房屋的門開了。

那婆婆走了出來。

她望了望黑漆漆的夜色，又望了望自家的酒壇子，眼神里漫過一抹說不出的沉重。

洛之何的身形飛快的起起落落。

他一邊回去，一邊回想著這個婆婆說過的話。

四十歲的胖中年人、關外口音、又在城南。

這到底是意味著什么。

回到家里，夜已經很深很深了。

沈月月正抱著洛七七睡成一團。

看得出，她的眉心還微微蹙著，睡得并不安穩。

洛之何撫平那一絲皺起，和著衣裳就躺在了一旁。

先陪陪這母子倆，明天再去解決問題吧。

天亮了。

又是嶄新的一天。

艷陽高照，寧州城里照常的繁華。

洛之何和沈月月騎馬到了城南。

一邊走，一邊思量著昨晚那王婆婆說的話。

沈月月看遍四下，“之何，你確定你昨天沒有聽錯嗎？”

“沒有。”

“可這哪兒找去，咱們這不是大海撈針么。”

他們下了馬，一邊牽著馬，一邊繼續搜尋著。

“關外口音？還關外口——”沈月月的話沒有說完，她突然頓住了，她抓住了洛之何的胳膊，“之何，我，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洛之何微微嘆息，“你說得是裘氏點心坊？”

“是呀，我知道，咱們寧州城繁華，關外口音的人肯定很多，光城南這一塊的關外人可能數都數過來。可是，所有的關外口音的人都跟我們是對手么？就是裘氏點心坊最可疑了，不管怎么說，只有他們才跟我們算是同行，勉勉強強的有對手的意思。

他們家的作坊又在這城南。

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啊。”

沈月月思量來思量去，干脆道：“這樣，不管是不是人家裘氏，我們先去拜訪一下吧。”

“也好，為今之計，也只能先這樣了。”

裘氏點心坊，好歹也算是寧州城點心行當里排的上名字的了。

所以稍微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這間作坊。

這作坊規模還是挺大的。

光前面的鋪面足足有四間屋子那么大，進進出出是不少客人在買點心。

他們夫妻二人就跟那些客人一樣的進了鋪面里。

鋪面里，幾個跑堂的小二哥在忙前忙后。

柜臺前，是上一次比試的時候見過的，裘氏的小姐。

這小姐一身紅衣，一身關外人的緊身打扮，熟練的打著算盤和時不時的回答一些小二哥的問題。

沈月月換上一副笑臉，徑直朝著柜臺前走去，“嗨，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