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人，你可別多想。那是因為她是你姐，我才多看了幾分罷了。”

“我知道，我還不知道老爺麼。”蘇夫人道：“不過，紅茹可是咱們的外甥女，老爺可不許亂想，否則的話——”

“夫人，天地良心，我這可不能干得出來，我要是胡思亂想，豈不是老不要臉了。”

“那就行。”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憑著夫人了。”

夜一點點深了。

蘇家也安靜了下來。

隨著悅月移西樓，很快又是一個天明。

天明復天明。

“小姐，廚房送了白粥來，還有好幾樣小菜。”使喚婆子從外面進來，樂呵呵把飯菜放到了桌案上。

陶紅茹從銅鏡前放下了木梳子，眼看著身上這身桃紅色的抹胸襦裙，配著脖子上的珍珠項墜，她有些不太好意思，“辛婆婆，你說，我這么穿是不是太艷麗了些。”

被喚作辛婆婆的人瞥了一眼，“小姐，這一點都不過，你在咱們巣州的時候，穿金戴銀，什么沒見識過，這點不算什么。”

“唉，辛婆婆，你以后不要這么說了。現在，這已經不是巣州了，這是人家寧州。”

辛婆婆自知失言，放低了聲音，“唉，我也是心疼小姐，這么老遠的過來寧州，又碰上那么一檔子事兒，帶的家當都被人搶了去了。”

“是啊，這也不是咱們陶家了，雖然姨母待我不錯，可總歸，還是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小姐啊，你來喝粥吧。”辛婆婆扶住她坐在了凳子上，“這命運啊，它就是無常的，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往后，憑著小姐的美麗和聰慧，總也遇到好人家，到時候，嫁了人有了孩子，就有了自己的地盤，就什么都不怕了。”

陶紅茹用瓷勺舀過碗里的粥，“嗯，希望跟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就是不知道，來了這，能不能遇到意中人呢。”

“小姐，想找什么樣的？”

“其實，路上我就想了許久了，找來找去，家世再好也不能保證永遠好，我還是想好找個自己喜歡的，也待見我的，相敬如賓的過下去就好。”

辛婆婆想了想，“也是，那有錢人家啊，指不定都是要受氣的。”

陶紅茹笑了，“辛婆婆，這么多年，除了我娘還是你對我最好。”

“那能一樣么，我跟著咱們家夫人那么多年了呢。”

“這是話家常呢？”突然，一道響亮的女聲響了起來。

陶紅茹趕緊起身，辛婆婆也趕緊欠身。

“姨母。”

“夫人。”

“呵呵，別緊張啊，紅茹，你坐下，趕緊接著喝你的粥。”

“那姨母，你吃過了沒有？”

“我早就吃過了，正是吃過了才來看看你的。”

陶紅茹點點頭，乖乖的喝著粥。

蘇夫人的目光瞅了瞅身邊的辛婆婆，“咦，這個婆子，我看著好生眼熟啊。”

這么一說，那辛婆婆樂了下，“二小姐，虧得你還記得我這個辛子這個人呢，二小姐，我是辛子，早些年在于家的時候啊，就是我跟在大小姐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