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寂靜,讓陶紅茹感到說不出的難受。
陶紅茹撐著看向床上的辛婆婆,“辛婆婆,你別擔心,一會兒翠翠回來了,給你煎藥。我現在,就去看看。”
說完,她快步跑出了房門。
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天上只有孤零零的幾顆星星。
她坐在臺階上,捂著臉嗚咽了起來。
她似乎好久之前就想哭了。
可一直在忍著,忍著。
直到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發泄著自己內在所有的難捱。
一夜靜悄悄的過去。
這一夜,對陶紅茹來講孤獨而漫長。
次日一早。
她從另外一間客房里醒來,對著銅鏡,搽粉畫黛希望能把自己有些浮腫的眼睛掩蓋掩蓋。
這時候,翠翠從外面進了來,“表小姐,你起來了。”
“嗯。”陶紅茹的聲音有點啞,“翠翠,辛婆婆怎么樣?”
“辛婆婆已經醒了。”翠翠道:“不過,辛婆婆叫我告訴你,她想見你。”
陶紅茹沉了口氣,“我知道,我也想見她了。我這就過去了。”
陶紅茹來到她的臥房里,這一回,辛婆婆的氣色還是很虛脫,她靠在床邊等待著。
“小姐。”她一進門,辛婆婆立刻叫道。
陶紅茹走過去,握住辛婆婆的手,“辛婆婆。”
“嗯,翠翠呀,你也累了,去歇著吧。”辛婆婆對翠翠道。
翠翠哦了一聲出了門去。
辛婆婆又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翠翠應該走遠了吧。”
“怎么了?辛婆婆。”
“唉,翠翠到底是人家蘇家的人,有的時候,該防范的還是要防范。”
“是,我知道。”
“昨天的事情,小姐已經平靜了吧?”辛婆婆又問。
“靜了。”
“那你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了嗎?”
“我——”陶紅茹蹙了蹙眉頭,“是我太沖動了。”
“是呀,不管這條蛇跟蘇飛鳶有沒有關系,你都不應該那么沉不住氣的。”
“我只是氣她說你。”
“唉,她說得也沒錯,她是小姐,而是我仆人。”辛婆婆拉過陶紅茹的手輕輕拍著,“小姐啊,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辛婆婆,你不會讓我?”
辛婆婆點頭,“一會兒吃了東西,去正院坐坐,也跟蘇飛鳶拉拉和氣去吧。”
“我——”
“我知道這對小姐很難,可你必須這樣做。”
“辛婆婆。”
“小姐,我們來了這么些日子了,你還不明白嗎?現在我們就是在寄人籬下,我們要耐心的等,等你嫁人,等你有了兒子撐腰,那么一切才會好起來。
在這之前,你必須要沉住氣。”
“我知道,辛婆婆說得對。”陶紅茹道:“可我還是想回巣州。”
“小姐,巣州距離這里千里迢迢,回去一趟要多少銀子你知不知道?這來的時候,我們的馬車足足行了二十多天啊。
小姐,去吧,去跟蘇夫人拉拉和氣,要學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辛婆婆說到這里,陶紅茹也便聽了,“好,我聽辛婆婆的,我這就去。”
“還有,小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