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晚？”

“最多一個時辰。”

“嗯，去吧，我早上醒來的時候能見到你就好。”

洛之何點頭，他已經換上了一席黑衣，出了西跨院的門，凌空而起。

再落地的地方，是萬家茶館的門前。

夜深了，但茶館里還亮著燈，門也是虛掩著的。

他推門進去，就看見了里面的掌柜的等在柜臺上。

他直接走過去，“我要見樓主。”

掌柜的見是她，立刻起身，“好，大人請，我家樓主已經在上面等候了。”

“嗯。”

洛之何上了二樓，二樓的臨窗處，玩萬心穿著一身厚厚的毛皮斗篷靠在床邊喝茶，茶香裊裊，彌漫著整個屋子。

洛之何進來，萬劍心也不曾抬抬眼皮，就直接道：“坐吧。”

洛之何依言坐在萬劍心的對面，“萬劍樓主在這里等很久了吧？”

“有點久，但也不算久，天不黑，你怎么會來。”

洛之何笑笑，“那我應該來得正好。”

“你也可以放心，沒有人跟蹤你。”

洛之何點點頭，“我和萬劍樓主都是明白人，我就不耽誤時間了。前幾日，刑部抓到了所謂的刺殺靖王的刺客，刺客是萬劍樓的人。”

“這我已經知道了。”萬劍心放下茶盅，從寬大的毛皮袖口里掏出一卷賬簿一樣的東西，“你自己看吧，刺客絕對不會是我們萬劍樓的人。”

洛之何打開這卷東西，只見里面，直接就是日期、名字、地點、黃金數額、最后則是執行人的代稱。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頁，上面最后記錄的時間是四個月前，而且地點是江州，不是兩個多月前，也不是什么京城。

萬劍樓如此的規模，萬劍心是沒有必要欺騙他的，洛之何將這卷東西推回了萬劍心的面前，“我也一直都不認為是萬劍樓的人干的。”

“那你說會是誰干的。”萬劍心明確的不悅，“干就干了，還把帽子扣在我們萬劍樓的頭上。”

“這我不敢說，因為我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這些。”洛之何靠在椅子背上，“不過，我很想知道，萬劍樓，或者是萬劍樓主，你和朝廷之間真的沒有任何過節嗎？”

“沒有，就算有，也是上一任樓主在的時候的事情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最近幾年沒有？”

“最近幾年？”萬劍心想了想，“應該不算有，如果真有的話，就是各方勢力都曾花過高價，企圖收買于我萬劍樓，為他們做事。但是我拒絕了，萬劍樓有我們萬劍樓的規矩。”

“我在懷疑。”

“懷疑什么？”

“懷疑根本就是沒有刺客。”

萬劍心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一些都是靖王那些人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這個，其實我也想過，可我不知道這樣做的話，對靖王來說，到底有什么好處。”

“好多多了去了，一來，可以鏟除異己。二來么，也給你萬劍樓一點顏色瞧瞧。”

洛之何這么一提點，萬劍心猝然明了，“唔，呵呵，原來是這樣。這個靖王真不是個一般人，簡直就是一匹老狼，又狠，又滑。”

說完，萬劍心又道：“那么，我就要問問洛大人了。你現在已經是三品武官護京統領大人，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已經屬于那一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