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真的是一夜好夢,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慢慢有了意識,也感覺到了身邊溫暖的強壯的身軀。
她直接翻身抱了過去,摟住了洛之何的脖子,喃喃,“昨夜什么時候回來的?”
“只出去了半個時辰,我就回來了。”洛之何張開眼睛,望著沈月月。
沈月月還緊閉著眼睛,不舍得睜開似的。
“什么時辰了?要起來了嗎?”
“嗯,我得準備準備,該上朝去了。”
“哼!”沈月月睜開了眼睛,她撩開帷帳,屋子里還黑漆漆的,“又這么早就要起來了?這樣太早了吧。”
“還好,收拾收拾,上朝的時候正好天剛亮。”
“那樣會不會太辛苦了。”
“習慣就好啊。而且現在只是冬天,所以天亮得晚。等到了春天,自然會好些了。”
“嗯嗯。”
“好了,你再睡一會兒,我就要起來了。”
“等一下。”
“還干嘛。”
“把七七給我抱過來。”
“知道,等著。”
洛之何起身,一身褻衣,已經進了隔間,把還在睡覺的洛七七撈了起來,重新放回沈月月的懷里。
沈月月心滿意足,又睡著了。
洛之何則換上朝服,出了門去。
上朝這種事,洛之何七八年前就很熟悉老練了。
他作為三品武官,根本沒有什么太需要他說話的地方,在朝堂里站一站,也就退朝了。
一退朝,他也跟隨百官一邊寒暄著一邊往下面走。
他步伐悠悠,有些緩慢。
前面的許戈等了又等,最后是追了上來,“我說洛大人,你怎么還在這呢。”
“怎么?”
“牢房里,咱們那兩個刺客可還沒有審問清楚呢。靖王私下可又派人來問我了,要是咱們再查不出來,要拿我們是問。”
“嗯,是啊,一同過去?”
“對,一同過去。”
和昨日一樣,兩個人騎馬到了刑部大牢。
不一樣的是,今天的許戈明顯感覺到了一份輕松愜意,甚至是一份勝券在握。
洛之何默默的將許戈的神色收于眼底,什么都沒說,只跟他一同踏進了牢房。
陰冷的牢房里,還和昨天一樣。
那兩個刺客還是被綁在墻壁上的架子上。
洛之何和許戈一同停在他們的面前。
許戈望著他們,“怎么樣?又一天過去了,應該已經想明白了怎么說了吧。”
兩個刺客沉默著,不言語。
“不說話?呵呵,不說話可解決不了問題啊。”
對方依舊不言語。
“看來,是昨天的刑用的不夠。是吧,洛大人。”
“想來也許是。”洛之何下巴示意了一旁的差役,差役立刻遞上來一把鞭子。
滿是血污的鞭子帶著很濃的血腥味。
洛之何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單單是鞭子,恐怕是不夠。”
“洛大人還想怎樣。”
“準備鹽水。”
話語輕飄飄的,卻充滿了森冷寒氣。
聽得讓人為之一懼。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準備。”許戈冷厲道。
“是。”
獄卒退下去了。
洛之何緩緩走進牢房,走近這兩個刺客的,在他們的面前站定。
“記得我昨天說過的話嗎?要好好想想,怎么為自己打算。”他黝黑的瞳仁里,映襯著這兩個人神情復雜的臉,他又張了張唇,卻沒有聲音,“聽我的話,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