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走了過去,桌上,擺著一張大凌王朝的地圖。
“北邊。”她喃喃,很快找到了均州二字,而這二字正在大凌王朝北方邊界的最邊界的位置,沈月月雖然對于軍事之類的是不太懂的,但是乍一看,她還是看得出來,“之何,這個地方是不是很重要?”
“十年前我出去打仗,就是要經過均州城,均州城也是幾次險些被北漠奪走的最北邊的一座城池。”
“難道,又要打仗了嗎?”
“現在的北漠和大凌,小戰經常有,大戰卻完全沒有,可以說總的來說還是相安無事的。”
“那你為什么說那里出事了。”
“因為都在傳聞,均州知府和鎮守邊關的幾位將軍,私自挪動了軍餉糧草。”
“干嘛了?”
“私吞了,賣了。”
“不會吧,那萬一出事的話,北漠豈不是就會趁虛而入。”
“那倒不一定。只是月月,均州知府,和鎮守均州城外的邊境的將軍,都曾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戰過的老人。”
“是你的人?”
“不能完全這么說。”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根本不會真的去挪動軍餉?”沈月月猛的明白了過來:“我懂了,懂了,難道他們就跟之前的寧州知府一樣,是被人陷害的。或者跟上次萬劍樓的刺客一樣,也根本就是被利用的?”
沈月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
因為這些日子,她在元帥府待得還算愜意,她都已經有點忘記了有居安思危這個詞了。
很快,她也從洛之何的眼神里得到了證實。
“真的是這樣?”
“很大的可能就是這樣。”洛之何站了起來,“而方陵,就是去調查這件案子的人之一,月月,這樣,暫時我很難對方陵有太多的好感。”
“唉。”沈月月蹙了蹙眉,“那,那怎么辦呢?這個方陵,老實說,我看他清清秀秀的,應該會做個好官才是。”
“月月,你得知道,可能每一個當官的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是準備做一個好官的,可是到了后來,又有幾個人能做好官呢?”
沈月月沉默了一陣兒,好一會兒,才慢慢道:“說得對,都在那個大流中,幸免確實有點難。”
“這也是我為什么更喜歡和你一起做生意的原因之一。”
“因為做生意簡單,你給銀子我發貨,高興做就做,不高興做就可以不做。”
“對啊,就是這樣。可現在,我們被迫回來了,我們就不得不去面對這些我們不喜歡的東西。”
聽得出洛之何口中的悵然若失,沈月月走過去,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之何,你別想那么多。你想怎樣,那你就怎樣,無論如何,我沈月月都站在你背后,永遠支持你。”
“如果我做的事情有些危險呢?”
“可是你不做,你不會從心里放過你自己。”沈月月昂起頭,露出了笑容來,“洛之何,我太了解你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去找萬劍樓的樓主,把這一樁案子調查清楚,倘若那些人真的做錯了事,那就一定按照朝廷律法,但是,倘若真的是陷害,洛之何,我沈月月一樣支持你對他們進行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