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倒是沒有料到這歐陽嫣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愣了一愣。

歐陽嫣然淺笑著，臉頰上是淡淡的梨渦，“怎么了？被我嚇到了嗎？”

沈月月微微凝眉思索了一瞬，“嚇到倒是沒有，不過，臣婦還真挺詫異的。”

“哦？”

“敢問王妃，為什么對臣婦感興趣呢？”

歐陽嫣然昂起頭，目光漫過這片梅林，“因為你是洛之何的女人。”

歐陽嫣然如此直接了當。

宋余明白了三分，隨即點點頭，“既然王妃對民婦感興趣。那不如民婦就站在這里，王妃仔細觀察觀察民婦好了。”

沈月月的回應，也讓歐陽嫣然微微詫異，她道：“你的膽子，似乎有點大。”

接著，她又緩緩道：“是很少有人敢這樣膽大的說話的，在我的面前。”

“其實，臣婦也沒有很膽大，民婦都只是把心里所想的，實話實說罷了。可能是因為臣婦又沒有做錯什么事情，所以，也無需覺得害怕。”

“嗯。”歐陽嫣然往前走了起來，步伐緩緩的，聲音也不高，大概只是她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吧，“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嗎？”

她的語氣里終于露出淡淡的鄙夷。

沈月月聽得明白。

歐陽嫣然說得是她的出身。

她沒有生氣，反而掛著更客氣的微笑，“回稟王妃，臣婦的身份就是這元帥府的少夫人，是之何的夫人啊。”

“呵。”歐陽嫣然的笑容變冷了。

雖然她們在往前走，但是空氣里的氣氛異常冷凝。

“少夫人？”歐陽嫣然似喃喃般，“你知道這里是京城，這里并不是你以前所在的寧州。你真的一點點都不擔心嗎？這里美女如云，這里的人各個地位顯赫。”

沈月月卻道：“不擔心。”

“真的？”歐陽嫣然似不信。

“真的。”沈月月道：“臣婦對之何和臣婦之間的感情是十分相信的，我們的感情很好很好。”

她悠悠淺笑，聲音雖然小，卻也口氣十分篤定。

歐陽嫣然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她繼續道：“你相信？那是因為你以前在寧州。可這里是京城，知道京城的意思嗎？”

“知道啊，就是天子所在的地方，大凌王朝里最最繁榮的地方。”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里的達官顯貴，每個人都是三妻四妾。就算你這一時是洛家少夫人，可不代表著，一世都是洛家的少夫人。”

她們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閣樓門口的臺階前。

沈月月頓了一頓。

既然這個歐陽嫣然看她這么不順眼，這么來者不善，那也不能怪她說話難聽了。

她輕聲道：“我不在乎我是是不是洛家的少夫人，我在乎的是我是不是洛之何的女人。”

“唔。”歐陽嫣然似乎略有會意，“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你能繼續做這洛之何的女人，什么三妻四妾你都不會在乎？”

沈月月被這話笑到了，“不是，王妃，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什么王權富貴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只是在意洛之何真的人，在乎和他永遠開心的在一起。王妃，我想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