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奈奈子睜開眼,發現已經是挽上了。
身體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床隨著船輕輕地搖晃著,就仿佛晃動的搖籃,安撫著高橋混亂的思緒。
窗外,柔和的月光灑在海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高橋麻木地看著那倒映在船艙上的月光,整個人隱沒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出她的喜悲,甚至就連她究竟醒了沒有都不能確定。
但是有一個人看見了。
“怎么樣,傷好些了么?”船艙另一側的陰影中,有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高橋的目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一陣一陣的頭痛就仿佛孫悟空的緊箍咒一樣折磨著她,但是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多久了?”
有棲川在黑暗中打開自己的平板,光芒映照在她絕美的臉上,一閃而過“15個小時。”
高橋沒有任何表示,毫無生氣的眸子重新放回天花板上,聲音沙啞而又干澀“齊開沒有殺我?”
“他不能。”有棲川說道。
高橋沉默了一下,眼皮微微放下“這是他父親的意思?”
“是的。”
高橋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她緩緩地轉過身,背對著有棲川,將自己隱沒在了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徹底陷入了沉默。
有棲川歪了歪頭“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么?”
高橋把身子往床被中縮了縮,不言不語。
她還想說什么?她還能說什么?
讓她來的是齊文遠,讓她走的還是齊文遠,她還有什么可說的?
只是現在,無論齊文遠還要她做什么,她都已經可以不用理會了。
欠的恩情已經還清,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東西了。
曾經,那一抹出現在海平面上的純白拯救了自己,開啟了自己地獄般的一生,如今,另一個人用同樣的白色救下了自己,就仿佛是一個圓。
自己,已經走到終點了。
有棲川看向高橋,她什么也沒說,低著頭,打開了平板操作了一下,然后繼續隱沒在了黑暗之中,沉默不語。
兩個同樣出身東島,同樣美貌非凡的女子,就這么在同一個房間中隱沒著,仿佛這個屋子里可沒有任何人一般。
漸漸地,海面上飄過一抹云彩,遮擋住了那如水的月光。
那似乎是之前風暴甩出去的云,剛巧飄過這里。
一時間,房間中唯一的光也消失了,整個船艙陷入到了一種絕對的黑暗之中。
只是這份黑暗就這么持續了大概十分鐘,十分鐘后,艙門被人轟然打開。
干凈的光映射到來人潔白的衣襟上,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突如其來的光芒讓高橋措不及防。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擋住那刺眼的光芒,模糊中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們怎么不開燈?”馬飛奇怪的問了一句,隨手打開了屋子里的燈,然后就看到一臉不適,伸手擋住眼睛的高橋“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說著,馬飛作勢就要把燈重新關上。
“不用了”高橋呻吟了一聲,眨了眨眼,努力適應著這份光明“你來做什么?”
“是我叫他來的。”有棲川接話道,隨后看向馬飛“你不是有話想和冰海總督說么?現在人家醒了,是要我幫你說么?”
高橋皺了皺眉,略微適應了強光的眼睛緩緩看向馬飛。
只見這個面容還有些青澀的大男孩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說不出的局促。只是他用力咬了咬嘴唇,突然朝高橋鞠了一個超過90度的躬。
“對不起,我讓您的努力全部白費了!”馬飛低著頭,聲音清澈而又爽朗“您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可以抓住齊開的機會,被我的年輕和無知全部葬送了。整個作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