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花爆,有客到……”
戲志才放下剛剛拿起的筷子,笑了笑,看向李恢:“將軍可愿賭一賭,看看來人誰?”
“當然。”
李恢看向手下:“來人可留姓名?”
“回將軍,沒有。”
“沒有……”李恢又問:“那他是從何地而來?”
“江對岸!”
原來如此!
李恢心中了然,江對岸來人,怕必是孫堅使者!
他瞟了戲志才一眼,見他也在笑瞇瞇地盯著自己,心下不屑。
你戲志才到此傳令就傳令,和我打賭作甚?可是在賣弄你的眼界?
哼!
你可是把我李恢看成無能之輩了?
你是殿下身邊大謀士,莫非我就怕了你不成?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這是病!
戲志才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句戲謔,竟會引來他的敵意……
“軍師,這賭約末將應下了,只是空口無意,不如添點彩頭如何?”
“好啊。”
戲志才全然沒聽出他的敵意,輕輕一笑:“德昂將軍,想要點什么彩頭?”
李恢,字德昂。
“金銀財帛沒什么意思……”
“我看不如就請大人送我一副字吧,如何?”
“字?”
戲志才有些疑惑:“上寫什么?”
李恢頓了頓,嘴角一彎:“只要四個字就成,功在江左!”
聽到這話,戲志才險些一口酒水噴出來。
你妹!
我又沒招惹你,你這孫子為何要害我!
功在何處。
乃是主上對出征將佐在某地,建功之后的莫大肯定。
這四個字豈是自己可寫?一旦傳出,輕則屁股開花,重了腦袋搬家,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越俎代庖之罪,自古以來都是為臣子的大忌。
我好心與你玩笑佐酒,你卻在這瘋狗咬人?好好好!既如此,我也不讓你了。
一瞬之間,戲志才心火點燃。
“好!”
心念如此,戲志才也不留面:“德昂兄,若是你猜不中,我也要你四個字。”
“什么字?”李恢問道。
“李恢無功!”
臥槽。
你特么跟我對著來?
這四個字一旦寫了,日后就算自己真在江左立功,哪還有臉去領賞?
咽了口唾沫,李恢眼神變得兇了很多,可是他卻忘了,這個苗頭是他自己挑起來的。
不過,李恢不會慫!
“末將,應了!”
“那好。”戲志才淡然一笑,看向軍士道,“把人請進來。”
“是。”
片刻后,一頭罩黑紗,身穿黑袍之人隨軍士進入營房。
“李將軍,分曉既見,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戲志才是在好心提醒他,作為呂熙的軍師,度量一定要有。
然而這些話在李恢聽來,卻格外刺耳。
尼瑪,此刻來裝什么好人?
況且今日這一賭,我是贏定了!
“不改!”
李恢一擺手轉向黑衣人,“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這位,就是李恢將軍吧?”
來人朝他拱手一禮,轉而又向戲志才問安:“志才大人,久違了。”
臥槽……
一聽這話,李恢心里涼了一半,對戲志才他多少有點了解,沒人說他在江東還有哥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