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絢璟心頭一緊,竟不知她這番胡言亂語是什么意思。
他扣住她的手,試圖喚醒她的意志,“你的家是在哪?告訴我啊,我?guī)慊厝ィ覀冞@就回去,好不好?你別睡。”
沈月瑯感覺眼皮真的很重,很想就這么沉睡下去,不想再掙扎了。
可是身邊的蕭絢璟一直在呼喚自己,她心中不安,幾次已經(jīng)閉合的雙眸,在他絕望呼喚下,她這才緩緩睜眼,苦笑一聲,“你怎么哭了?你是太子,哭會讓人笑你呢。”
蕭絢璟眼眶微熱,此時還哪里能顧得上什么下形象,只要她沒事,自己別說沒有形象,就是讓自己以命換命都行。
從前自己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打破自己的計劃和原則。
可是沈月瑯卻毫無征兆的闖入自己的世界,讓自己空白無趣的世界,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感受。
那是別人給不了的。
或許她脾氣不討,或許她沒有女人該有的柔美,不會討巧,可是她就是她,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誰也不能替代。
若是她死了,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快樂了。
“你不能死,知不知道嗎?沈月瑯,我妥協(xié)了,不強迫你生孩子了,咱們這輩子都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只要你活著,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看著沈月瑯又即將昏睡過去的樣子,蕭絢璟是真的慌了。
心理防線直接崩塌,恍若回到母妃被殺的那一晚上。
皇后讓人去母妃宮中殺人,他躲在角落處,看著母妃渾身鮮血的躺在血泊之中,滿天的火光,淹沒了整個宮殿,他就這么對和母妃在火光中對視,母妃絕望又心疼的看著自己,不停讓自己好好活著。
那是自己一生的陰影,他即使活著,也很難將那一晚的事情忘記。
為什么,在自己擁有心愛的人之后,又再一次讓自己失去。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嗎?
安顯這時候趕來,身邊還帶著一個人陌生男人,而這個男人,便是歐陽修了。
歐陽修看沈月瑯的臉色蒼白,趕緊將蕭絢璟拉開。親自上前把脈。
一邊的富安,看著不知來歷的人物,正想驅(qū)趕,卻被安顯阻攔,低聲道,“他醫(yī)術(shù)了得。遠在我之上,或許他有辦法救太子妃。”
這一席話,讓蕭絢璟目光重新凝聚,期待的看著安顯,“他當真有這醫(yī)術(shù)?”
“太子妃應(yīng)該認識她,他十分清楚太子妃的身體情況,遠比我更有把握。”
蕭絢璟這才放松心情。
歐陽修將所有人都驅(qū)散了出去,細細給沈月瑯診脈,忍不住皺眉起來。
兩者交雜的毒素全部聚在一起,游走在體內(nèi),這樣的毒在身體這么破壞,本該是大羅神仙也都救不了的,偏偏沈月瑯身體里竟然有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毒素正在緩緩凝聚在一個丹田處,兩者交匯,形成一個屏障,不傷害身體,還能釋放力量。
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不過,她身體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筋骨都被毒素浸染,血脈都殘留著毒素,身子骨多半是不好了,即使醒來,也會有后遺癥,比普通人的身體還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