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早上,二人都沒有離開過湯池。
若不是顧忌她身子吃不消,今天他都不想離開這里。
只是,下午還有很多事需要料理,他不得不入。
而且,太上皇身子日漸虛弱,憂思過度,人也不怎么能走動了,這些天,太上皇十分依賴塌椅,御醫多次去請脈都被驅趕出來。
他這是自暴自棄了。
登基大典還未開始,他可不能有事。
所以,將沈月瑯安頓好后,蕭絢璟不得不再次入宮見太上皇,還有盡早安排大典的事。
“既然這樣,我明日便隨你一起入宮吧。”沈月瑯提議道。
“你能受得住嗎?宮中的湯泉還未修繕好,我怕你受不住。”
至今為止,他一直未對她用過尊稱,都是自稱我,在他眼中,她一生都是自己的妻子,無論自己身處什么位置,他們之間都不會變。
沈月瑯依偎進他懷中,溫柔道,“一直是你為我遮風擋雨,我如今身子不好,不能為做其他的事,只能在小事上讓你不要煩心了。”
聽她這么說,蕭絢璟倍感心疼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杯毒羹湯,她又怎么會變成這樣,即使處死了沈星華,可是她的身子也恢復不了,沈星華是死不足惜。
如今讓他們相處的時間這么短,他實在是不甘心。
沈月瑯第二天,就一同入了宮,入住鳳鸞殿,正位中宮。
而大臣們見此情形,紛紛要求皇上廣納嬪妃,今早選定女子,也請皇后一同操持這件事。
所有的事情,都有蕭絢璟在處理,后宮還沒有女子,沒有需要操持的,但沈月瑯卻不大快活,可是又能怎樣呢。
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身上,這一切就還都能接受。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幾年了。
只是,沈月瑯好像很久沒有見到歐陽修了。
歐陽修自從自己的病情惡化后,一直伴隨在自己身邊,可是最近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也許是大忙人事多,她只能這么想了。
五日后,登基大典順利開始。
一大早就開始籌備,沈月瑯得先跟蕭絢璟去祖廟祭拜,帶著百官去祭天,抵告受命于天與祖宗。
還得穿戴厚重的朝服領文武百官游城,受萬民擁戴,百官朝拜,發詔書,改年號元宗。
行完大典上的所有章程后,別說沈月瑯身體吃不消,就是蕭絢璟都已經吃不消了。
晚宴還要宴請百官,新皇與皇后自然得在場的。
夜宴上,也不僅僅是本國的官員,諸多外來使臣,都在宴上一同慶賀。
其他的都還算友好,唯獨東岳國的使臣,名單上的介紹,是東岳國的攝政王冥擎。
這人的眼睛,一直盯著沈月瑯,沈月瑯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目光,直接冷冷的看過去,卻不想,他完全不避諱,端著酒杯,坐姿慵懶的半躺著,瞧著沈月瑯看向自己的時候,他淡笑著舉起酒杯,以示敬意。
沈月瑯收回目光,看身邊的蕭絢璟已經喝多了,雙眼迷蒙,身子有些不聽使喚了,本來想跟他打聽這位攝政王的,可是看蕭絢璟這樣,也就歇了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