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瑯的話沒有說錯,白玉凡被人忽悠吃了毒藥,才生出巨大的力氣,能恢復原樣,完全是因為他剛才被解了毒,力量削弱。
這樣的白玉凡,連普通人都殺不了,談何能殺蕭絢璟?
此人還用說嗎?
自然是海苑。
海苑感受到沈月瑯咄咄逼人的目光,一下之心虛,卻沒有直接對沈月瑯說話,而是故作虛弱的倒下,正正倒在蕭絢璟的懷中。
隨后一口血吐出,蕭絢璟急忙扶著她起身,對沈月瑯道。“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我要安葬他!”沈月瑯堅定道。
蕭絢璟即使不悅,也不會在這檔口跟沈月瑯起爭執,便道,“隨便你吧。”
而后叫富安,從瑞等人,將白玉凡拉出去。
沈月瑯這才跟著出去。
看他將海苑抱走,沈月瑯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下一沉,也懶得去跟他計較那些,海苑的賬,她稍后再算。
看著泥土一點點埋了白玉凡,沈月瑯其實心里很是惆悵。
從前種種,都不重要了,他已經離去,永遠的離開了自己的生命。
無論他曾經做過什么,起碼他確實沒有傷害自己。
可是他的死,沈月瑯卻難以釋懷。
自作自受也是他活該,可是這一切的操盤手,絕對是海苑。
她如今已經恢復了記憶,也回憶從前跟蕭絢璟的種種。
那些事,她也不想揪著不放,而今自己也懷著孩子,也不會繼續揪著前塵往事。
但,海苑必須得走。
燒完紙錢后,沈月瑯這才緩緩起身,對富安道,“你幫我弄個石碑,就刻他的名字,冥亦醇之墓,落款,姐姐,沈月瑯。”
富安聽完,卻覺得不安。
“王妃,這樣落款的話,王爺可能會不高興,不如不放落款吧。”富安建議道。
“只是一個落款而已,他的一生沒有人會記得,我此生也未必會來看幾次,山高路遠,或許我能做的,只是讓他的碑文上有我的名字而已,去辦吧,他要是不高興,我來跟他說便是。”
富安看她這么堅定,只好去做。
辦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天黑。
沈月瑯這才緩緩回去,看著蕭絢璟正在海苑那邊關心的詢問情況。
沈月瑯目光清冷的看著他們,蕭絢璟這時候也看見了她,急忙上前扶著她走,關心道,“事情了了嗎?”
“嗯,我以他姐姐的身份給他立個碑,你不介意吧?”沈月瑯淡淡道,態度不似之前那般熱情了。
蕭絢璟登時一愣,“隨意給個名字立著便是,你何必給這個名分?”
“又不是大不了的事,落款而已,你緊張什么?”沈月瑯皺眉,撇開他的手,徑直上前。
“我不是這個意思,此人作惡多端,多番挾持你,殺人無數,甚至差點要殺了我們,若不是海苑救我,此時恐怕我都不能站著和你說話了。”蕭絢璟心中其實有些不高興,可是看沈月瑯臉色不佳。
從剛才白玉凡被自己殺之后,沈月瑯的臉色就一直不對勁,仿佛回到當初在神殿的時候,她看自己的時候,目光清冷,沒有半點溫情,甚至眼底的涼薄,叫他看著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