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個問題,我怎樣才能回到之前的樣子,就是我完全沒有腦電波的樣子?”
高教授一怔,不解看著沈月瑯,“你活著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活著,心卻不在這,一生無意義的生活,她活著做什么呢?
“如果你們辦不到,那我想知道,我能離開嗎?”
“暫時還不能,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附屬我們的實驗室,你不能離開的。”
沈月瑯呵呵冷笑,“附屬?誰給你們的權利?我是個人,有人權,嚴格來說,我意識清醒的時候沒有簽署任何捐獻協議,就沒有任何人能支配我的身體,我死了不能做主,可我現在是活著的,你們就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沈月瑯咬牙道。
“可你之前是死亡的,你的生命是我賦予的,自然屬于我!”高教授又道。
“那親生父母生育孩子,就能隨意支配孩子的人生嗎?”沈月瑯反問。
這一問,倒是問倒了高教授,不過他同時也高興。
這說明,沈月瑯不是機器人,更不是殺人,邏輯清晰,對答如流,狀態是滿分的。
“你想離開也行,需要觀察三個月,三個月的周期后,如果達到我想要的結果,我就讓你走。”高教授笑道。
可是沈月瑯不高興,她只想回去,而不是消耗在這。
而此時的大梁,蕭絢璟看著面前了無生息的沈月瑯,手里捧著沈月瑯之前種的花,抽芽出葉子了,蕭絢璟終于知道,她種的是勿忘我。
她其實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離開,所以才這么反常。
每日都粘著自己,給自己做許多好吃的,體貼溫柔,想和凜兒多多在一起。
蕭絢璟胡子拉著,拉著沈月瑯的手,無聲落淚,眼睛里補滿紅血絲,靜靜看著沈月瑯昏睡的樣子。
請了太醫說,她這是閉息癥,無可救治,醒來的機會渺茫。
蕭絢璟不信,每日給她擦身,叫人用參湯吊著,每天都跟她說話,訴說著今日遇到的趣事。
勿忘我每日都被蕭絢璟放在跟前照顧,誰要是讓花兒掉一根葉子,蕭絢璟就會暴戾無常的直接杖斃那個人。
他無數次派人去天教請歐陽修,都遭到拒絕,可是蕭絢璟依舊不罷休,一直叫人去等。
歐陽修只給他一個字條。‘生而無緣,死后不續。’
這是說,沈月瑯不會再活過來了,死后更不可能相見?
他不信,眼前的人就有血有肉的在這,怎么就無緣呢。
“我知道,你只是累了,沒事,你多睡會,夫君會一直護著你的,凜兒說想你,你難道不想見見他嗎?還有啊,我讓顧英韜帶著音兒去游玩,聽說,她又懷孕了,你說,這事鬧的,是不是很欣慰?我知道你一直擔心他,放心,他不會讓你為難了。”
蕭絢璟絮絮叨叨的說著,叫人端來水,親自給她擦身,伺候完了,不舍的依偎在她旁邊。
“我好像明白你說的那個世界是什么世界了,你是不是回到那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