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春桃喃喃喊了一聲,顯然還沒明白前一秒明明還滿心甜蜜,怎么突然就變了天。
厲衡正了正臉色,嚴肅道“其一,這里是將軍府,不是軍營,但凡有點腦子的奴才都該知道,要稱呼本將軍為少爺。”
春桃下意識開始辯解“可不是您自稱將軍,奴才只是跟著……”
“其二,主子問什么答什么,這叫本分。”厲衡打斷她的話,不悅道“主子不問自答,這,叫做愚蠢。”
“是。”春桃
“其三,本將軍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拽文弄墨,再有下次,本將軍會割了你的舌頭,拿去喂狼。聽明白了嗎?”
春桃這下是徹底反應過來了,聽到厲衡說要拿她的舌頭去喂狼,下意識捂著嘴巴猛搖了幾下頭,隨后又猛然點了幾下頭。
厲衡嫌棄的瞥了她一眼,便將目光移開“實在蠢笨如豬,連自己明白不明白都不知道。小折枝,你的這位姐妹需要到外面去清醒清醒,還不快點給人遞掃帚。”
折枝歡快的福了一禮,立馬從不知道何處變了一把掃帚出來,丟到春桃面前,冷聲道“天冷路滑,小將軍一會兒要在浩然軒用了晚膳再走,晚膳結束前把院門到大門口的路掃出來,有一滴你今天都別想吃晚膳!”
春桃臉色一白,院門到大門口,平日里走路也要走一炷香的時間,那得掃到什么時候去。
她懶慣了,下意識就想指使別人去,不過厲衡在這里,她今天出盡洋相,哪里還敢造次,只能不情不愿的拎著掃帚出門掃雪去了。
待她一走,屋內的厲衡立馬又恢復了原先那副笑嘻嘻的模樣“行啊,小折枝,都會打著本將軍的名號唬人了,不錯不錯,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褥子可教也?”
折枝趕忙道“小少爺,是‘孺子’,不是‘褥子’”
厲衡擺擺手“都差不多,做人不要太斤斤計較。”
折枝摸摸額頭上的冷汗,難得的決定保持沉默。
她不說話,厲衡又不干了,他戳了戳折枝的額頭,憤憤道“小折枝,本將軍就沒見過你這么小氣的人,用了本將軍的名號,一聲道謝的話都沒有就算了,一頓答謝宴總該有吧。”
折枝繼續無語,這邏輯,好像是說反了吧?
不過這么多年,對于這么小少爺的孩子心性,她也已經習慣了,于是十分認命的說“是,感謝小少爺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那么,小少爺您今日的晚膳想要用些什么呢?奴婢這就交代下去,保管讓您吃的稱心如意!”
厲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對嘛,這才像話。本將軍要吃麻婆豆腐,醬爆肉絲,酸辣竹筍,回鍋肉,還有……”
……
與屋內的熱鬧相比,外面掃雪的春桃就不是那么好受了,她雖是丫鬟,但自幼時起便是貼身伺候主子的,從來沒干過掃雪的這樣的粗活,何況她一邊掃,天上一邊掉,等勉勉強強將小花廳到門口的路掃出來,便已經過了二柱香的時間。
她跨上門檻,聽著遠處小花廳里傳來的歡笑聲,氣憤的將掃帚一丟,就想這么不干了。
丟了一會兒,又兀自將掃帚撿了回來,心中怨憤的想都怪衛若衣,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這個時候昏迷,要是她好好的,自己也不至于得罪了厲衡這個往日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瘟神,也不用寒冬臘月的,還被別人當個下等雜役一樣的使喚、作踐。
衛若衣又有多金貴,不過是個貴府的庶女罷了,在正兒八經的嫡姐那里,也就是個為奴為婢的,憑什么就她衛若衣能錦衣華服穿著,夫君還是戰功赫赫的從一品將軍,整日里端著個圣母臉到處走一走,就能讓府里的人,軍營里的人個個點頭稱贊。
而自己,整日里討巧賣乖,供人取笑,也換不回一句好話。
越想心中就越是委屈,小花廳里的聲音聒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