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也不說來個信兒,怪讓人擔心的。”
“夫人,很喜歡聽雪嗎?”厲鈺沉聲問。
衛若衣想了想“談不上很喜歡吧,但聽雪做事知道分寸,懂進退,也很細心,伺候我這么久沒犯過什么錯,大家日日夜夜生活在一個院子里,說是主仆主仆的,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家里又是這樣的狀況,關心關心總還是應當的。”
“夫人心善。”厲鈺放下手里的書,聲音中突然帶出一絲凌厲“但也要記得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這份心善。”
“怎么?”衛若衣一愣。
厲鈺卻已經恢復如常“沒事,怕我的傻夫人遭人蒙騙,事先提醒一下。”
“好,我一定好好銘記在心。”衛若衣笑了笑,埋頭繼續找東西去了。
厲鈺也沒再繼續說,兩人各自忙活著。
聽雪雖然將東西收拾的很好,但也架不住衛若衣對什么東西會放在一點概念都沒有,快把整個庫房都找遍了,衛若衣才找到她要的東西。
“走了。”衛若衣走到厲鈺身邊。
他正捧著一本書看得專心,聞言將書合上,放了回去,衛若衣順便瞄了一眼書名:《停水行淵錄》。
“夫君也愛看這個?”衛若衣笑著道。
厲鈺輕咳一聲“筆落驚風雨,文成鬼神泣,若問何所是,請君閱此書。”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衛若衣也忍不住笑。
厲鈺說的這一句,是《停水行淵錄》扉頁上的話。
京都的人喜歡跟風,有陣子世家大族的少爺小姐們突然都開始讀《停水行淵錄》,那會兒彼此見了面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沒想到邊關也是如此。
出了庫房,先前那滿府的吼聲已經停了,莫停水人也不知去了何處。
兩人這回沒折騰,直接跳上了落月居的屋頂,這回是厲鈺燃香,衛若衣來燒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將先前找到的那個香囊打開,拿出放在里面的藥材來。
“師傅啊,徒兒我的這條小命可就靠你了,只要您這次靠譜,以前的事情咱們都既往不咎。對了,徒兒在將軍府埋了幾壇酒,肯定比衛府的還要好喝,您要不來,我就全部挖出來喝了,喝不完我到處送人,您……”衛若衣念念叨叨一番之后,這才無比認真,無比嚴肅的點燃了手里的藥材。
當初便宜師傅走的突然,留下的只剩這一袋他親自曬的藥材了,衛若衣特意選了一味當歸。
縷縷青煙升起,很快又融入無邊夜色之中。
師傅,闊別當年,您何時才歸呢?
與此同時,在遠離臨郢關的南方的一座邊陲小鎮,一個灰衣男子若有所感的望向北方,輕輕“咦”了一聲。
站在他身前的男子立馬追問道“如何,先生可是想起殿下的下落了?”
灰衣男子啐了一聲“沒有,老子說了,殿下已經死了。”
他身前的男子臉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先生就在水牢里好好想。”
說著手一揮,水牢里的水又重新漫上來,一點一點將灰衣男子重新淹沒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