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臨郢關還算安定,傷兵營只零零散散有幾個人,正圍在一堆不知道說著什么。
衛若衣走進去,還沒說話,里面一個人余光看見兩個人影進來,不耐煩道“哪里不舒服?先找個地方等著。”
嗯,這么兇的嗎?
她還未開口,折枝已經率先沖了出去“說什么呢?也不睜大眼睛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誰?”
那人也怒了“老子管你……”
話說道一半抬起頭來看到衛若衣,立馬驚慌道“卑職失言,還請夫人恕罪。”
衛若衣看著這人,也沒想到會這么巧,她來傷兵營這么多次,總共碰見這人兩次,這人兩次都剛好撞她手里。
她不怒反笑“多日不見,林大夫還是那么精神。”
這可不就是上次攔著她不讓她醫治傷兵,并且還悄悄給鳳嵐歌告狀的林大夫嗎?
衛若衣保證,她是個大度的將軍夫人,林大夫因為并不了解她會醫術一事,處于對傷兵們的擔心,不讓她插手醫治這件事她真的不介意,不看醫術,就林大夫不惜得罪她,也要趕走她這一點,至少說明他是個認真負責的大夫。
但找鳳嵐歌告狀這件事她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他這么一做,那跟有混混來鬧事兒,所以趕緊找個人來趕走有什么區別?感情自己在他心里就這個形象?
然后今天,又讓她看到了他對待傷兵的一面,不由自主一句暗含諷刺的話就出來了。
寒冬臘月的,林大夫卻感覺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尤其將軍夫人那個笑,怎么看怎么慎得慌,他不敢接話茬,忙賠笑著恭敬問“請問夫人今日前來傷兵營,所為何事?”
衛若衣也沒過度糾纏于此事,順著將話接了下去“本夫人來找馮知初馮大夫,他可在營內?”
“這……”林大夫有些為難“夫人,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馮大夫他不見女客的。”
雖然傷兵營的幾個大夫平素很喜歡叫馮知初為師傅,但也就敢在馮知初不在的時候叫一叫,馮知初可是從來沒有承認過和他們的師徒關系的。
“本夫人知道啊。”衛若衣挑挑眉“你就跟他說將軍夫人來了就成。”
林大夫偷偷抹汗,將軍夫人很了不起嗎?將軍都還挨過馮大夫的罵呢,這位眼里可從來沒有身份和尊卑這兩個詞兒的,不合他心意的人壓根不會把你放在眼里。
林大夫不想挨馮大夫白眼,他不想去幫忙傳話。
可將軍夫人已經開始催了“林大夫,快去啊,本夫人在這里等著呢。”
林大夫只好硬著頭皮去了,沒過一會兒從里面出來,僵著脖子道“回稟夫人,馮大夫說他不見。”
衛若衣笑了笑,臉色卻沉了下來“林大夫,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說謊的本事很差,你根本就沒去稟告,現在來找本夫人回的是哪門子的稟?敢如此欺瞞本夫人,你好大的膽子!”
林大夫臉色一白,然后迅速漲紅,他的確是沒去找馮大夫,但又拗不過衛若衣,只好裝作去找人的樣子,在后面站了片刻便又匆匆趕回來。
只是沒想到會被衛若衣看破,而且更可氣的是,她看破也就罷了,還當眾說了出來。
林大夫有些難堪,不由又想起那日這位夫人沖到傷兵營里來對他頤指氣使的樣子,心里一陣堵得慌。
他先前是一個人出去的,這位夫人從頭至尾都在傷兵營內等,就算看出來沒去又如何,她拿不出證據來,所以不要想他會承認。
打定主意,林大夫狀若驚慌的抱拳一禮“夫人冤枉啊,卑職怎么說也是一位救死扶傷的大夫,怎會做出這等陽奉陰違之事,這可是有違醫德的,卑職可萬萬不敢如此。”
很好,死鴨子嘴硬是吧,衛若衣被他氣笑了。
“好,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同你打個賭,若是馮大夫果真不見本夫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