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便拿起筆繼續寫起來。
這些天接見的人,讓她對臨郢關的了解深入了許多,她現在正在做的,是將見過的人都記錄下來,開春后那場戰役一直是她心頭的刺,偶爾午夜夢回,也會有臨郢關失守那日,所見之處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
不愿回想,卻不得不回想。
她所能做的,就是在事情重演之前,將主動權掌握在厲家軍手中,阻止悲劇重演。
時間不多了,但要做的事情卻還很多,武器,糧草,藥材,最最重要的還是銀子,所以這幾天雖然累,但是她是真的樂在其中。
衛若衣慢慢將最后一人的信息寫好,晾干之后將那張紙放進了其中一堆。
這幾天見過的人她都是這樣,將信息寫好,然后根據每個人的身份來進行分門別類。
來的人各行各業的都有,紙堆已經分出了二十幾堆。
衛若衣將糧商那一堆拿起來,現在蒼梧山那邊交給了折枝娘去負責,但那里的糧食對于一個軍隊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
且距離開春也只有不到三個月時間了,年后若有必要,這一堆人是要率先接觸的。
放下糧商這一堆,衛若衣將剩下的紙堆打量了一圈,最后拿起了鹽商的一疊。
齊楚的鹽不受朝廷把控,民間商人是可以自由販鹽的,只是關系國計民生,朝廷對于鹽商的監管一直比旁的行當來得嚴格。
不過就算再怎么嚴格,臨郢關這么大個關口,也不至于才兩三個鹽商吧。
況且,還都是些小鹽商。
衛若衣心中覺得不對,如此耐著性子又等了三日,再過兩天就是尾牙宴了,除了最初那三個,竟然真的沒有旁的鹽商來將軍府拜見她。
就算是腳程再慢,這也說不過去了。
無奈衛若衣對關內的商賈們本身也說不上熟,只好讓折枝去找厲福全,讓他把鹽商們的資料找出來。
她初來乍到的,要人沒人,要東西沒東西,不過厲鈺的書房里卻是有的。
折枝找厲福全拿東西去了,衛若衣也沒閑著。
尾牙宴兩日后就要開始,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些客人抵達陽嶺城,人是將軍府請來的,食宿也得給人一并全包了,且這次來的女眷也多,安全問題也是重中之重。
將軍府府內空閑的廂房都已經收拾出來,但還遠遠不夠,衛若衣又讓厲管家到將軍府四周去包了幾間客棧,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兒,但雜事兒卻特別多。
尤其將軍府第一次辦尾牙宴,一來沒有經驗,二來沒有人手,底下的人包括厲管家在內對很多事兒都摸不著頭腦,衛若衣雖也未曾辦過,但衛府卻是年年都有的,跟他們比好歹也算是有經驗,只好親歷親為的盯著。
自臘月二十一開始便如此日日兩頭忙活,身子終于還是吃不消了。
屋子里幾個丫鬟都被支了去各處做事,她翻完一本賬本,站起身來正想喊人,眼前卻突然一黑,整個人也不受控制的重重的往地上跌去。
意識漸失之際,恍惚間好像聽見了折枝的驚呼聲。
接著,整個人便跌入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