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若衣話說的快,不過也不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人。
雖然陳順安再三保證,張麻子一定會答應,但是衛(wèi)若衣還是決定等張麻子醒來問問他自己的意見,如果他不同意,絕不勉強。
陳順安急了,說如果張麻子不答應,就讓他收拾收拾回老家娶媳婦兒。
衛(wèi)若衣見他鐵了心的樣子,好說歹說都說不聽了,只好冷下臉來提醒陳順安,他并不是張麻子的媳婦兒,無權替他做決定,陳順安這才一臉受傷的閉了嘴。
沒等到張麻子醒過來,一股濃郁的雞湯味率先漫入營帳內,卻是射箭那人到了。
一個小小的身體,小心翼翼端著一盅雞湯沖了進來,一邊沖一邊嚷嚷“陳大哥,快快快快快接一下!”
沖到一半看到衛(wèi)若衣,手里的瓦罐差點掉地上“夫夫夫夫人……”
衛(wèi)若衣看見他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射中王麻子的人,竟然就是之前在蒼梧山給她帶路的小兵。
從那次蒼梧山之后衛(wèi)若衣就沒再見過他,沒想到再見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那小卒一激動,本來就燙手的瓦罐一下沒端穩(wěn),眼看著就要打翻,陳順安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把瓦罐接住,可他接得太急,也沒能端穩(wěn),瓦罐晃了晃。
“林大夫,林大夫!”
陳順安急喚。
林大夫危急關頭伸出手,一把接住瓦罐,然后被滾出來的雞湯燙了個正著。
“啊!”
他痛呼一聲,將瓦罐甩了出去。
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退讓。
而瓦罐的掉落方向,正是衛(wèi)若衣所站的方向。
一時之間,驚呼聲乍起。
“夫人!快躲開。”
衛(wèi)若衣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從王麻子旁邊的病床上一把扯了一張被褥起來,迅速攤開。
瓦罐砸到被褥上,衛(wèi)若衣雙手一合,將它穩(wěn)穩(wěn)接住,然后面無表情的從被褥里拿出來,放到桌上。
這一通操作下來,不僅人沒有燙到,愣是一點雞湯都沒帶撒的。
場內眾人無不驚嘆。
衛(wèi)若衣揭開瓦罐的蓋子,聞了一口,還挺香的。
陳順安跑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夫人,您沒燙著吧?”
衛(wèi)若衣攤攤手“沒事啊。”
“沒,沒事就是。”陳順安有些呆愣“不過,剛剛,您為什么不躲啊,萬一要是燙著了可怎么辦?”
不都說女子們十分愛重自己的容貌嗎?
方才他看得分明,那瓦罐,可是朝著夫人的臉去的。
衛(wèi)若衣指了指瓦罐“里面的湯先前差不多都招呼到林大夫手上了,只要接住了瓦罐,問題不大。”
陳順安聞言一看,還真是,一罐人參雞湯,只剩人參和雞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么緊急的情況下,夫人竟然還能注意到這點小細節(jié),這心態(tài)和眼力真是了不得。
最可憐的,就是林大夫了。
忙沒幫上,手還燙了。
衛(wèi)若衣香囊里的藥不少,但是還真的就沒有準備治療燙傷的藥膏,好在傷兵營里有,先清理了一下,然后趕緊將藥膏抹上了。
這邊剛剛折騰完,王麻子就醒了。
衛(wèi)若衣給他號了號脈,笑道“嗯,情況很好,按時吃藥,好好休息幾日就能痊愈了。”
王麻子本人倒沒怎么,陳順安和那小卒都松了一口氣。
既然人沒事,衛(wèi)若衣便將自己有意向讓王麻子來幫自己打理生意的事情提了出來,說完補充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為我辦事,辛苦不會少,同時也比不上在軍中,有機會征戰(zhàn)沙場,跟著將軍建功立業(yè)。”
陳順安為她的實誠急得上躥下跳,可也知道她的態(tài)度,所以明面上不敢造次,只能躲在她身后一個勁兒給王麻子遞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