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事,也關乎著文卿的事,相信他有分寸。
“嗯……那我先挖藥草了。”衛若衣揚揚手里的小鋤頭。
嘴里同他閑聊“你進山是來做什么,我這里自己就可以,要不你先去忙?”
文卿目光微微閃爍,卻沒有離開,而是突然彎腰,隨意扯出一株草藥,問她“這個,放在你們這兒,值多少銀子?”
衛若衣正想提醒他不能這么亂扯,卻見這人隨便這么一扯,竟然就將一株草藥完整的扯了出來。
他這手法,倒顯得她的小鋤頭有些累贅。
無語半晌,衛若衣仔細看了他手里的藥草。
“這個東西叫七葉一枝花,又叫蚤休、蚩休,草河車、重臺草,根莖入藥有清熱解毒、消腫止痛的功效,銀子的話,現今的醫館里,應當是一兩銀子一兩,也就是十錢。”
“七葉一枝花,還有那么多別名,你們真是喜歡取名字。”文卿有些感慨,說著看了看手里的東西。
正好是七片葉子,圍繞著中間的一枝花。
于是自顧自點了點頭“這長相,叫這個名字倒也合適。”
衛若衣有些奇怪“什么叫我們,莫非北各那邊不那么叫?還有,我聽你齊楚話說的甚是標準,你到底是怎么從北各流落到齊楚的?”
聽她提起北各,文卿眼里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死路撒……”
他嘴里好像念叨了一句什么。
衛若衣一下沒聽明白“你說什么?”
文卿道“沒什么。”
衛若衣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那應該是北各那邊的話,她聽得懂才奇怪了。
在這之后,文卿完全變成了一個好奇的少年。
這人給人的感覺挺矛盾的,大多數時候,衛若衣都覺得文卿是個高深莫測又很神秘的人,無論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身份來歷,都是如此。
但偏偏,他問的問題,都總是能給人一種這人是個傻子一樣的感覺。
就拿這些藥草來說吧,每一個,他都要問名字,問了名字,像之前的“七葉一枝花”那樣一樣一目了然的也就罷了。
要是長相和名字不符合的,他還非要刨根問底。
先問明白名字的意思,還要評判一番這名字取得好不好。
最后還要問值多少銀子,問完,還要問等量的銀子大概有多少,能買些什么。
這就是衛若衣覺得他是個傻子的原因了,這家伙之前說開鹽肆的事的時候,問她那些問題,簡直頭頭是道,讓衛若衣深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結果這一轉手,他連銀子是個什么概念都沒有了。
她不由有些好奇,莫非這家伙以前被關進奴隸營之前,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族世子?
但是,北各的世子,沒有理由會受了重傷被丟到齊楚的奴隸營才是。
帶著對文卿的好奇和鄙視,衛若衣的小布袋越來越滿。
這山谷的藥草雖然多,乍一看非常喜人,但是真正稀有的藥草無論種類還是數量都不算多,最多的,就是一些藥館里常見的。
衛若衣今日是因私而來,所以不是所有的藥草都有用,率先挖的自然是她自己需要的。
除了萬物生,她還真的另外在這山谷里找到了好幾種有用的藥草。
藥草不是野草野菜,她的小布袋里,其實還有好多個木盒子,每一種藥草,衛若衣都將它們分裝在木盒子里面。
這些都是她的寶貝,都得好好的保護著。
挖完藥草,她又將山谷里的東西藥草好好看了看,計算著如果用它們來開醫藥館的話,可以做些什么藥出來。
等忙活完,天空都隱約可見黃昏的云霞了。
衛若衣掂掂小布袋,準備往回走。
別說,還挺沉。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