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去找人了,張岳來本想趁機多往文卿身上潑些臟水,最好能引得這人動怒,言辭間失去分寸,這樣他才好抓準機會反咬。
沒辦法啊,張岳來實在是不甘心,最初他不小心說漏嘴之后,想的是來衙門做了記錄繳了罰款,盡快息事寧人。
沒想到來了衙門之后,突然就被當成了犯人審問,審著審著他的鋪子就審出一條人命案來。
仔細算算,為了搞垮文卿的鹽肆,他先丟了一個伙計,然后丟了密室里的東西,現在還攤上了一條人命案,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都得著急上火。
他急著反咬文卿,一是為了搞垮鹽肆,二是為了推掉人命案,三則是因為丟了密室里的東西,如果這邊再不好好解決的話,那東家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搞垮鹽肆這一次沒有輪到他家,但是一直以來幾家都默認了,誰弄垮了,進賬就是誰的,文卿的鹽肆雖然小,但是收益還不錯,他到時候低價收回來,轉手再高價賣出去,如此也能彌補一些密室里東西的虧空。
再者,何其正既然已經死了,還死在他的鋪子里,雖然他猜測是何其正機緣巧合發現了密室,突然起了賊心,只是后來出了意外,才點著火將自己燒死,一切都怪何其正自己。
話雖這么說,但這件事何其正背后的東家絕對不會善了,東家說了最近不要生事,雖然不知道東家最近在忙什么,但是如果因為一個何其正,讓兩家因此生分了,他敢肯定,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死了人,官府這邊要一個交代,那他就讓文卿去給他們一個交代好了。
反正,何其正本來就是因為文卿來的,后面的一切也都因為文卿而起。
他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沒想到這個文掌柜看著年輕,定力卻很強,無論他怎么故意激怒他,他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樣,最后反倒是因為話多被樓知府嫌棄,只能閉了嘴。
官兵這一次去的時間極長,樓知府一邊等一邊安排來作證的人去給自己的證詞畫押,如此一通忙活,外面還沒有人回來。
眼看著已經晌午時分了,而要忙完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時候,樓知府幾次想要提出讓將軍和夫人去休息休息,用用膳之類的話,但是每次話到了嘴邊都沒能說出口。
原因無他,將軍和夫人,坐得端端正正,看起來半點都沒有不耐煩或者是想離開的樣子。
不僅他們,連外面圍觀的百姓也是,明明到了飯點,一個個都不知道餓似的,全部守在外面。
感受到腹中不時傳來的聲音,樓知府無奈的咽了一口口水,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啊。
又過了一會兒,去找人的官兵還沒有回來,樓知府眼看著就要忍不住開口了,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樓知府精神一振,往香味的來源看過去。
只見二十幾個身穿厲家軍軍裝的士兵端著一排排東西正直愣愣的往衙門的方向趕來,而先前樓知府聞到的香味,正是從他們手里的東西上傳出來的。
“這是?”樓知府有些疑惑的迎出去。
近了,才看清在那些士兵前面還有一個面容清秀可愛的丫鬟。
那丫鬟,看著有些眼熟。
今天實在看了太多的人,一時之間樓知府真的沒有想起來這是誰。
直到那丫鬟提著兩個食盒徑直走向了衛若衣,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對哦,這不是將軍夫人身邊跟著的那個丫鬟嗎?
她是什么時候出去的?
出去也就算了,帶這么多厲家軍回來做什么?
樓知府滿腹疑問,只是現在無人可以給他解惑。
那些士兵將東西抬進來,沒有進大堂,就留在院子里,衛若衣站起身來,笑了笑“樓知府,辛苦了一上午,將軍特意讓人備了一點吃食過來,不知樓知府院中可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