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許貴貴,衛若衣戴上帷帽另又收拾了一些東西,便去了知府衙門。
因為“禍世”的緣故,大壽被單獨關押在一個特殊的牢房里。
知府衙門牢房第二層最里面的一間,不是用的鐵欄桿鐵門,而是一間密閉的石屋,只在屋內開了一處小小的窗戶供犯人透氣。
衛若衣把折枝留在了外面,只身一人走了進去。
短短幾日時間,大壽整個人又瘦了一圈,躺在一張剛好一人寬的石頭床上。
看見她來,他勉力喊了一聲“夫人,您來了。”
“嗯。”
衛若衣將帶來的東西放到石桌上,過去看了看大壽的脖子,上面那一個圓包更加紅艷,像是要從里面滴出血來一般。
她轉身去石桌上拿了一盞燭臺過來,放近了細看。
不僅僅是圓包,連附近斑點的顏色都比之前更深的。
她細看了兩眼,微微一愣。
隨后對著石屋某一處道“送些蠟燭過來。”
那處立馬有人回話“是,夫人。”
過了一會兒,石屋外有人輕輕敲了敲墻壁“夫人,蠟燭來了。”
衛若衣站起身來,到門口拿了蠟燭一一點上,原本昏暗的石屋一下變得亮堂堂的。
先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現在整個石屋亮如白晝,衛若衣終于能肯定自己所看到的。
那些斑點原本是紅色的,現在紅色淡去,竟然顯出些微的金色來。
且她總覺得這斑點似乎與之前的不太一樣了,只是她并不記得上次的斑點到底是何模樣,是以也不能肯定。
她想了想,又道“送份紙筆過來。”
同先前一樣,立馬有人道“是,夫人。”
沒多久,紙筆便送了過來。
有所懷疑不如直接求證,她索性將斑點的模樣依葫蘆畫瓢畫了下來。
隨后又問了大壽這幾日的感受,再分別看了舌苔、眼睛,診了診脈,一一記在紙上。
做完這些,衛若衣站起身來,拿起石桌上她自己帶來的那個木盒子。
盒子里放著一個香爐外加幾柱香,她拿了一根點上,然后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一直沒說話的大壽終于忍不住喊住了她“夫人。”
“有事?”她問道。
大壽咽咽口水“您這就走了嗎?”
“嗯,你好好歇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大壽有些忐忑“您不給草民開點藥喝喝嗎?”
衛若衣搖頭“不開,你記得多喝些溫水就是,如果身上有勁兒的話起來走走。那個窗戶盡量開著,多透透氣。有什么事情要告知于本夫人的你就同官兵們說便是,他們自會轉告于我。”
“對了,還有這個香,記住不要停,這一根點完了桌上還有別的,一定要續上。”
“哦哦,好的,草民記住了。”大壽下意識點頭。
衛若衣微微一笑“我先走了。”
大壽還想說點什么,但是沒等他開口,衛若衣人已經離開了。
他側頭看了看那根緩緩燃燒的香,心里面全是茫然。
出了大牢,衛若衣一路上都在想金色斑點的事,她總覺得這東西莫名的眼熟,但是又很確定自己從未在病人身上看到過。
等上了馬車,她將那張畫了斑點的紙拿出來,折枝湊過來瞄了一眼,有些不解。
“夫人您畫蓮花做什么?”
而且,還畫的這么的……奇妙。
她撓撓頭,怪怪的將剩下半句話吞了下去。
“蓮花?”衛若衣疑惑。
“對啊。”折枝指著紙上的斑點“這不就是蓮花嘛,前幾日夫子給下人們上課,剛好講了一篇《愛蓮說》,因為漠北沒有蓮花,所以夫子還特意找了一副蓮花的畫像給大家伙看,奴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