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衣也嚇了一跳“怎么了?”
湊近一看,只見馮知初先前去碰觸大壽的那根手指上正在流血。
血流得不多,但他整個人臉色卻一瞬間蒼白得嚇人,比臉色更嚇人的,是他的神情,他那模樣,像是看到了什么讓他極度恐懼的東西一般。
“馮大夫,你沒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
不等衛若衣把話說完,馮知初突然猛地一下將手指收到背后,接著一言不發出了大牢,等衛若衣追出去時,他整個人早就消失得沒影了。
衛若衣趕忙喊來獄卒“快去跟上馮大夫,務必確保他的安全。”
獄卒道“啟稟夫人,馮先生進牢房之前便跟知府大人說好了,他看完病人之后就住在牢房之中,暫時不會出去,您不必擔心,他此刻還在大牢里。”
“這……那你可知馮大夫住在哪一間牢房?”
獄卒點頭“夫人請隨卑職來。”
馮知初的牢房倒也好找,就在離大壽的牢房不遠的地方。
第二層監獄空空蕩蕩,只馮知初住的那一間閃爍著燭光。
“夫人,就是這里了。”
獄卒將人帶到,立刻功成身退。
衛若衣站在牢房門口,并沒有進去。
牢房里,隱約有哭聲傳來。
不是那種放開聲音的,悲傷的或是難過的哭聲。
馮知初將自己蒙在被子里,一絲絲壓抑的、絕望的哭聲間或從里面溢出來。
如果不是在大牢這樣安靜的地方,那么微弱的聲音根本不可能被人聽見。
“夫人,犯人好像要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先前那個獄卒在這時突然又跑了回來。
衛若衣看了牢房內一眼,再次折返回大壽所在的石屋,卻見原本好好躺著的大壽此刻竟然全身都在抽搐。
“怎么回事?”
獄卒滿臉茫然“卑職送完您回來便看見他這樣了,中途并無人進去過,卑職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衛若衣穩下心神“好,這里交給我,你關上門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自會喊你。”
“是。”
摸上大壽的脈,衛若衣一驚“這……這怎么可能?”
大壽往日里的脈象都是虛浮無力的,可現在豈止不虛浮不無力,簡直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她今日來了之后還沒來得及給大壽診脈,不過先前馮知初是診過的,診完之后他并未說什么,這說明他診出來的脈象不是現在這一個。
否則的話,他先前定然是會說些什么的。
而距離馮知初診脈到現在,總共也不過一兩盞茶的功夫,這段時間,唯一的變數就是馮知初碰到了大壽病結子的鼓包,然后手指流血,隨后又失魂落魄的跑出去。
衛若衣目光上移,落在大壽的脖子上。
大壽的抽搐已經越來越厲害,情況緊急,容不得她瞻前顧后了。
她伸出食指,堅定的摸向鼓包。
片刻之后,她有些疑惑的將手收了回來怎么回事,她怎么一點事兒都沒有?
難道是力度不對?
她搓搓手指,這一次,用力的往鼓包按去,那鼓包直接被她按得變了形狀,但是她依然是任何事都沒有,反倒是昏迷中的大壽不舒服的sheny了一聲。
嗯,這大概是力度太大,被按疼了。
摸了一顆藥丸給大壽服下,她站起身來,出了石屋。
她心中有諸多疑惑,而馮大夫看起來是那個可以解答的人。
到了馮知初住的牢房外面,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直接拉開門進去。
馮知初已經停了哭泣,只是依然悶在被子里。
衛若衣站到床邊“馮大夫。”
沒有人回答她。
“我也摸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