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洼洼的山洞墻壁上,竟然有壁畫!
而且不是某一處,某個角落,是整個山洞的墻壁上都有,上面密密麻麻的繪制著群蛇之象,別處皆無色彩,唯有蛇的眼睛是草綠色的,叫人一看便知所繪之蛇乃是碧葉虬禠。
可若只是壁畫這種死物,她緣何會有被人窺視之感?
手帕這東西不經燒,沒一會兒便燒沒了,衛若衣此刻無比希望百曉生在,要是把他身上的手帕拿來燒,估計可以燒到看完山洞上的壁畫。
暢想了一下,她默默伸進袖袋翻找。
沒有火,夜明珠也不錯。
她舉著夜明珠靠近山洞的墻壁,在一條蛇像面前停下,眾所周知碧葉虬禠雖然是蛇王,但體型并不大,但畫像上的碧葉虬禠確是巨大無比,比如她面前的這一條,衛若衣須得舉著手臂,方能勉強夠得著蛇像的眼睛。
夜明珠的光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蛇像的大部分shen體都被隱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對草綠色的眼睛格外醒目,綠色的光配上綠色的眼珠子,乍一看不乍一看都挺嚇人。
衛若衣收回手臂,在身上翻了根珠釵出來,試探性的慢慢戳向壁畫上的眼睛,她目的只是為了探探虛實,也沒想著要毀壞畫像,所以力氣用的不大,戳了一會兒,并沒有看出什么異常來,就只是普通的,畫上去的眼睛。
可能作壁畫之人格外看重眼睛,是以才特意為眼睛加上了色彩吧。
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曾經在《停水行淵錄》上看到過一篇雜記,寫的是一位樵夫,山上砍柴的時候偶遇猛虎,被猛虎追趕無奈躲進了一個山洞,哪知不小心進到了一個墓穴之中。
因他這一番誤入,驚擾了墓穴中的東西,導致發生了許多怪異之事。
其中一個便是寫的樵夫看到墻上掛著人像古畫,一時起了貪念,想要去竊取,誰知古畫就跟鑲嵌在墻上似的,無論如何都取不下來,最后樵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墻劈了,竟然發現古畫只是幌子,人像也是假的人像,而是用活人做成的活人冢。
將一個人活人的半邊身子都砍去,然后埋在墻壁里,再用藥物泡著,讓尸體永遠保持鮮活。
當然了,這篇雜記的末尾,也如同那個可觀一年四季之景的山一樣,特意注明了“純屬虛構”四個字。
總的來說是一個很荒誕的故事,衛若衣在閨中之時是完全拿來當話本子看的,不過因為筆者的筆力強悍,將樵夫在洞中所見所聞描繪得惟妙惟肖,叫她連著做了好幾夜的噩夢,故而印象才深刻了些。
先前她進到這第九十個山洞的時候尚未想起來,但當那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縈繞在身側的時候她瞬間記起了這個故事。
所以才有了這一番試探。
幸好,這里的只是普通的壁畫,不是什么活人冢。
她輕輕松了一口氣,繼續往下一個山洞走。
第九十一個山洞同第九十個也十分相似,或者對于衛若衣來說,是一模一樣的。
但從先前幼蛇們的情況來看,這些山洞越往后走定然有不同之處,只是這個不同之處到底是什么衛若衣還真的感覺不出來,畢竟她是人不是蛇。
為此她還特意留意盤在領口的小蛇的動靜,誰知這家伙一路走來都是精神抖擻的,現在卻抱著竹哨一副要睡著的模樣,完全沒有什么有效的反應,讓衛若衣一點參考的東西都找不到。
也就只能這么硬著頭皮往前走。
雖然前路未知,但衛若衣卻總覺得,這條路很快就要走到頭了。
如此一路風平浪靜的到了第九十九個洞口,再一個,就是第一百個了。
像是為了印證衛若衣的猜想似的,剛到一百個山洞的洞口前,一直昏昏欲睡的小蛇忽地有了動靜,它一動,衛若衣立刻察覺到了,腳步停了下來。
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