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衛若衣將火折子點燃,終于終于,能勉強看到點東西了。
最最顯眼的,就是前面那人寬大的赤紅色衣袍。
看見那抹赤紅色,衛若衣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其實她是懷疑過這人是不是來自邪月教的,但目前她所見過的邪月教人都穿黑袍,想來以邪月教嚴苛而不知變通的行事風格,并不會突然變個衣袍顏色。
雖然跟邪月教的人打了不少交道,或者說捉了不少他們的人,但衛若衣對這個教派的人有本能的排斥和抵觸,并不想同他們遇見。
山洞雖然大,但也的確很是荒涼,繞著長廊走了好久,兩側都是些衰敗之景,唯有潺潺的流水聲和兩人的腳步聲綿延出些許的生機。
彎彎繞繞的不知走了多久方才下了長廊,緊接著,二人踏上了一條寬闊的石板路。
石板路上擺放著一個人高的石像,毫無意外的,又是那個蒙面少女。
見得多了,衛若衣完全不再覺得稀奇。
卻見那人突然在石像面前停下來,大手放到了少女的頭頂,衛若衣這才看清他的手,手指較之常人要長許多,一只手,便將少女半個腦袋給蓋住。
衛若衣觀他神色,總覺得下一瞬他可能就會暴起擰掉石像的頭。
然而她終究是猜錯了,那人只停留了片刻就將手拿開了,還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手里的灰塵,悠悠道“是不是以為我會把她的頭擰下來?”
那語氣,明顯的是在說“被我猜中了吧,我偏不這么干,氣死你!”
對他這種得瑟行為,衛若衣只有一個想法有?。〔〉貌惠p!
她皮笑肉不笑,聲音冷硬的沒有一絲感情“沒有,哪能啊,你要是出手那能是一個腦袋的事兒?這個洞保不保得住都很難說?!?
“嗯,說的不錯。”似是被衛若衣的話給取悅到,他低低笑了兩聲,而后忽地說“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幫你一下好了。”
衛若衣只想拒絕他這份高高在上的施舍,不過卻并沒有得到機會,那人顯然不是在跟她商量,說話間手指變化了兩個手勢,而后往旁邊一揮,原本昏暗的山洞立刻燭火通明,亮如白晝。
而衛若衣壓根來不及對此感覺到驚訝,更讓她在意的,是那人先前手指上的動作。
雖然有所變化,但那分明,和骨海里山玉蘭教給她的法訣用法如出一轍。
“你,你這是什么……武功?”她脫口而出。
差點將法訣二字說出來,又堪堪停住。
便聽得那人嗤笑一聲“武功?凡人俗物,有眼不識泰山?!?
衛若衣心中一動,思索著男人別扭的性格,傲然道“吹牛的吧,跟先前你說能猜到我心里的想法一般,根本就是在騙人!”
“嘖,竟叫你識破了?!蹦腥嗽尞惖梅浅U嬲\。
那語氣分明“就是你竟然能識破”的意思。
衛若衣一忍再忍,那么多次都忍下來了,他媽的也不缺這一忍了。
她得意道“不像某人,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雕蟲小技?你給我看好了!”
男人幾步走到她面前,站定了。
口中慢慢念出一段發音十分奇怪的,生澀的東西,長得離譜的手指也隨之懶洋洋的動了幾下,而后像他之前那樣一甩,洞內立刻又亮了幾分。
“怎么樣,沒見過吧?”男人有些得意的挑眉。
衛若衣不屑道“切,障眼法而已,也就騙騙小孩子罷了。”
說著她走到一邊,重新打量起了山洞,而藏在繡袍下的手卻早已緊緊攥成了拳。
法訣,男人所使用的果然是法訣!
而她,在骨海之后竟意料之外的學到了新的法訣,順帶著連手勢都學到了。
有口訣,有手勢,意味著她也能像男人那樣將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