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事件之后,黑衣少年發(fā)現(xiàn)他的生活有了幾個微妙的變化。
第一,膳房師傅可能腦子出了問題,每日都會給他準備大份量的膳食,起碼是比原本的量多了一倍,他雖然餓,但不是要餓死了,然而又不忍心浪費食物,是以每天只好慢慢的吃完,然后經(jīng)歷一個略有些痛苦且漫長的消食期,這個時間,他就用來抄佛經(jīng)。
第二,北各那個小子抽了瘋,突然開始針對他。雖然還沒有具體的舉措,但每次看向他的目光都不太友善,給人一種他下一瞬就可能會暴起傷人的錯覺。
第三,從一個月前就開始變得很忙的師傅又一次閑了下來,每每他抬頭,就能透過白色的紗幔隱約看到其中的身影。
看著看著,便見里面的人突然站起身走出來,他愣了愣,下意識停了手里的動作。
然后就見她徑直走到了自己面前。
“?”
她看著少年呆愣愣的模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笑道“為師就這么好看?”
她這般不正經(jīng)的樣子也不是第一回了,可經(jīng)過了昨日之事,再面對她的調(diào)侃,他的心中卻有了些許異樣。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下意識想要逃開。
他回過神,退后一步,一本正經(jīng)道“一日為師終生為母,師傅的容貌自然是舉世無雙的,在徒兒心中也是端莊、優(yōu)雅,不敢直視的。”
“?”
呵。
她雖然比他大一些,但也還是花樣的年紀,竟然說她是母,可以,很可以。
她挑了挑眉,邁近一步,慢條斯理道“哦,為師的面容如此端莊,如此優(yōu)雅,那剛剛看得挪不開眼的不是你?”
他再次退開,小臉板得跟個小古董似的,誠懇道“嗯,徒兒在思考劍譜的招式,有些走神了,讓師傅誤會,不好意思。”
她看他一眼,對身后的侍女吩咐了一句什么,不一會兒,侍女抱著一把木劍回來。
她單手軟綿綿的拿著劍,隨意到有幾分吊兒郎當“練到第幾層了?”
“第五層。”他答,又老老實實的補充“才剛開始。”
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他記得剛來的時候她說過,他的劍法需要練三個月,而如今只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卻還有整整三層沒有練。
劍譜越往后走越難,前面四層就花了兩個月時間,后面三層,要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完成。
他覺得有些無望,亦有些害怕她知道后的反應。
“唔。”她隨口應了一聲,沒說什么,手腕翻轉(zhuǎn),將木劍穩(wěn)穩(wěn)的拿在手中。
“練練。”
他想了想,有些遲疑的問“幾招?”
她掂著劍,隨意道“看你有本事在我手下走幾招。”
“不是。”他將話補充完成“你會讓我?guī)渍校俊?
往常練劍,娘親都會叫爹爹先讓他幾招,因為他還小,力氣和劍法都不足夠跟大人抗衡,不過娘親也說了,等弟弟出生之后,他就是小大人了,成了小大人就不再需要別人讓了。
現(xiàn)在弟弟還沒有出生,他還不是小大人。
“什么東西?”她擰眉“誰說要讓你了?”
“大人不都要讓小孩兒嗎?”
她堅定的有些超乎他的認知,下意識反問道。
小孩兒?
她忍不住笑了“我來看看哪里有小孩兒,哦,原來是我面前這個只比我矮一個頭的……小孩兒~”
她垂眸,像是在思考,半晌后抬起眼,目光中滿是笑意“嗯,那是該讓讓小孩兒,三招你看怎么樣?”
再傻也聽出來她在笑話他了,他臉轟的一下紅了個透,舉起劍就沖了過去“不要你讓,看劍!”
她抬起手腕輕松接了下來,還在笑“怎么還搶招啊,小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