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字輩,是京都特有的一種文化。
之所以說是特有,是因為別的地方確實很難撐起來這些字輩。
字輩一共有八個字救、死、扶、傷、醫、者、仁、心。
越往后走,就代表這個大夫醫術越強。
除了認證實力之外,也算是一種比較。
京都的大夫們碰了面,打招呼的時候往往會說“鄙人姓甚名誰,字輩行什么”,字輩高的,自然而然的就會被字輩低的所敬仰,能形成這種文化,京都醫館藥館豐富的底蘊功不可沒。
畢竟京都雖然只是一座城池,但它可是齊楚的首都,匯集著齊楚最豐富的人才和錢財,每日從全國各處,甚至從齊楚趕來的病患都數不勝數,在京都坐診的大夫,光有實力不行,還要有和實力相匹配的名氣。
可大夫每日都坐在醫館里看診,要想快速而且直接的傳播名氣,僅靠口口相傳是不行的,給頭銜,定字輩是最為直觀的方式。
病患到醫藥館門口一看,誰家有什么字輩的大夫,有字輩的大夫有多少個,很快就能對醫藥館和大夫們的實力有一個判斷。
當然了,字輩除了以上兩種作用,它還有一個額外的作用,那就是定價格。
八個字,從一兩銀子的診金起算,越往后走診金就越高。
前四個字的大夫看診費分別是一兩,五兩,十兩,十五兩。
后四個字的大夫看診費分別是五十兩,一百兩,二百兩,一千兩。
單由診金也可知這八個字重點其實是在后面四個,而后四個,尤其是心字輩的,放眼整個齊楚也不過一個人,還是個絕不會為了一千兩給人看診的人。
那人便是當今太醫院的院長太醫令宿濟仁,這人是今上的私人御醫,只為今上一人看診。
旁人就算是太后、皇后來了那也是請不動他的。
他被評定為“心”字輩也是有些年頭的事兒了,遠在他成為太醫院的院長之前。
而且也只能在他成為太醫院院長之前。
因為大夫們的字輩,主要是由太醫院評定,仁德會輔助評定。
也是因為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在宮內,所以才把考核的事情交到仁德會,但是考核分為幾層,仁德會之內的只是初步的篩選,最終評定還是要靠太醫院的太醫們的。
因此如果真是在成為太醫院院長之后參與考核,那便很難估量其中的公平性和真實性。
考核名為“醫街”,意為一個大夫一生在醫術上的修行像是一條充滿挑戰,又遍布繁花的長街一般,唯有不斷的學習,精益求精,如此方能到更遠之處,否則只能止步不前,甚至倒退。
醫街只在京都開設,一月一次,凡參與考核的大夫,通過或者不通過,最后名字都會被貼出來。
過了的貼紅榜,沒過的貼綠榜,算是京都一月一次的的小型盛事之一,參與的不單單是京都本土的大夫,醫者無疆域,你要是有本事,別說是外地的,不是齊楚的也行。
章洪海上來就說出自己的字輩,顯然是個老京都大夫了。
不過他說是說了,除了衛若衣,在場其他人都明顯的茫然。
因為大夫的字輩不僅僅是盛行于京都,還是只盛行于京都,或許京都附近的城池還能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在漠北這樣的地方,那根本就跟說天書似的。
之所以如此,還要回到實際上來。
很簡單的一個例子,像衛記,如今就只有藥童、學童和大夫三種人,而藥童和學童是沒有資格去評字輩的,只有大夫才行。
然而也不是每個大夫都行,唯有能夠獨立接診的大夫方才可以去評。
如此一看,在場的衛若衣、甘解世、賴立衫三人也都可以去評。
但衛若衣是來了臨郢關之后才開始獨立行醫,衛記就她一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