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瑜走了,小丫鬟又重新去煎藥。
葉曦月趁著這個機會,將買來的幾味藥材和小丫鬟熬的藥換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讓蕭烈喝下去。
不過她之前找了幾個藥鋪,幾乎配齊了所有需要的藥材,只少了其中一味。
影響倒不會很大,就是解毒的速度要慢一點。
一個時辰之后,當小丫鬟將煎好的藥重新端來的時候,她生怕新夫人又搗亂,眼睛就一直緊盯著她不放。
但是這一次,葉曦月根本連床邊都沒近身,一個人坐在靠窗的軟塌上,表情愣愣地看著窗外。
小丫鬟看了她好一會,見她完全沒有過來的意思,懸著的心才放了放。
她將蕭烈扶起來一些,身后靠著枕頭,靠坐在床上,拿著勺子一勺一勺艱難地喂藥。
所幸之前連著喂藥喂過好幾天,所以這藥眼見著還是慢慢少了下去,沒一會碗里就見了底。
那藥汁順著喉嚨滑下,帶著一種濃重的灼燒之感,才一會,蕭烈就覺得整個內俯像有一把火在燒著似得,很燙也很痛。
體內原本就有兩種毒藥在相互制約,忽然又加了一種,而且新加入的還特別的兇猛,三種毒在蕭烈內俯好像打架一樣,你來我往,一會燒著這邊,一會又燒著那邊。
那種感覺噬心燒骨,非常人能忍受!
他的額頭上出了很多很多的汗,順著臉頰滑下,不到一刻鐘時間,渾身上下簡直如同在水里浸泡過一樣。
火燒火燎的感覺持續了很久,蕭烈整個人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烤著一樣,理智難以維持清醒。
他只覺得一股劇烈的疼痛不斷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痛到了極致,卻連一聲痛哼都發不出,如同困獸一般,只能在心底哀鳴。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驚呼聲,接著就越發的吵吵囔囔,像是很多人在說話,但是他一句都聽不清。
他內心里有一種渴望,渴望能聽到那道屬于葉曦月的清脆悅耳的聲音。
但是他沒有聽到,甚至都沒感知到她的存在。
小丫鬟站在床邊,急得團團轉,她怎么都沒想到,只是像前幾日那樣喂將軍喝了藥,將軍就會忽然冒汗。
那些汗越冒越多,就像是淌水一樣,看著特別得嚇人!
床褥都被打濕了,沒一會,昏迷不醒的將軍嘴角居然開始滲血,是濃黑的血汁,伴隨著一股濃烈又奇異的臭味。
她嚇得六神無主,趕緊沖出去喊人,叫大夫,一張臉嚇得煞白煞白的,生怕將軍有個閃失,第一個找她問罪!
跑得太急,還差點被門檻絆倒,直接將整個將軍府都驚動了。
大夫倒是很快就請來了,正坐在床邊為蕭烈把脈,鄭姨娘就穿著一身大紅的裙褂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她站在門口,一邊朝里張望,一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中毒吐個血不是挺正常的嘛,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真是沒事找事!”
鄭姨娘心里巴不得蕭烈多吐血,干脆吐血直接吐死才好呢!
但是她不敢明著這么說,只能冷嘲熱諷幾句,過過嘴癮。
葉曦月站在一個角落的陰影處,聽到她咒罵的聲音,滿臉的漠然。
視線一轉就落到了床上的睡美男身上,那藥方她也是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現代可沒那么毒辣的藥,更沒有給她實驗的人。
她也就做過幾次小白鼠的實驗,把藥用在人身上,今天還是頭一次!
現在見到這個把脈的大夫神情凝重,活像蕭烈立馬就會死了似得,她眉心不自覺地就蹙了蹙,眼底竟也露出一絲絲的擔憂之色。
她是為蕭烈沖喜來的,若是他現在有個好歹,她的處境也不會太好。
葉曦月很清楚,這里是古代,她這個原身雖然是丞相千金,但是只怕活得還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