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耳邊一直模糊傳來葉曦月說話的聲音,除此之外,他還敏銳地覺察到了屋子里還有另外一道陌生的氣息。
之后在發(fā)現(xiàn)那道陌生的氣息居然是刺客的時候,他就開始猛烈地沖擊纏在身上的枷鎖,但是每次積蓄力量到最后都會潰散。
明明心急如焚,卻還是怎么都醒不過來!
頭頂忽然被扎進一根銀針,葉曦月說的話也變得更加的清晰,那道枷鎖竟然隱隱有了松懈的跡象。
身前忽然傳來一道溫熱的觸感,蕭烈沒想到在刺客一劍刺來的時候,葉曦月竟然會擋在他的面前。
有血腥味在鼻尖彌漫,他知道是葉曦月受傷了,于是更加用力地去沖擊那道枷鎖。
在那避無可避的一劍刺向葉曦月的一瞬間,蕭烈破開枷鎖,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他一掌將毫無防備的刺客打飛,便轉(zhuǎn)身看著就在他身側(cè)的“剛過門的娘子”。
葉曦月的臉色很白,白得沒有半點血色,襯得臉上那個青黑色的胎記越發(fā)的猙獰和恐怖。
蕭烈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視線落在她還在滲血的手臂上,低沉黯啞的嗓音隨即響起,“你受傷了?”
這是葉曦月第一次聽到睡美男開口說話,性感的低音炮,哪怕就開口說了幾個字,都聽的人耳朵癢癢的。
她居然想起曾經(jīng)的一個病人,很喜歡一個歌手,每次都說那個歌手的聲音好聽到能讓人懷孕。
那時候她只覺得那病人夸張了,直到這一刻聽到睡美男的聲音。
還真的是好聽到耳朵會懷孕。
就在他們倆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的時候,原本被一掌拍到地上的黑衣刺客忽然爬了起來。
他抓起同樣掉在地上的劍,舉劍就朝著蕭烈刺了過來。
他今晚接到的命令是必須殺了蕭烈,所以不管人是昏迷著還是醒著,他都必須動手!
蕭烈雖然昏迷了很多天,四肢無力,狀態(tài)非常差,但是內(nèi)力還在,對付一個已經(jīng)受傷的刺客,還是不在話下。
他出掌掌風凌厲,足尖在床沿狠狠一踩,借力使力,整個人就朝那刺客撲了過去。
刺客胸間氣血翻涌,顯然之前那一掌他就受了重傷,現(xiàn)在再想硬碰硬了?!
兩人凌空交手幾十招,那刺客很快就敗下陣來!
“噗”,一口鮮血猛地噴涌而出,那刺客被蕭烈凜冽的掌風逼得連連數(shù)退好幾步。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蕭烈,再耗下去,只會把自己也折進去了。
刺客動作極快地一個就地翻滾,以最快的速度從門口竄了出去,趁著夜色迅速消失在將軍府的院子里。
刺客已經(jīng)逃跑,蕭烈卻沒有追,他剛醒來,之前與那刺客纏斗時,他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這會已經(jīng)脫力地跌回了床上。
他倚靠在床頭,復雜深邃的目光直直落在葉曦月身上,一瞬都不曾離開。
葉曦月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抬眸,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房中的氣氛瞬時一變,似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
她怔了一會,眨了眨眼睛,然后對著他傻兮兮地笑了笑。
葉曦月,丞相府的大小姐,可是個傻子,在蕭烈面前,自然也是。
至少在她還不清楚蕭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之前,她不會放心地直接暴露自己!
蕭烈看著她傻傻笑著,那笑容看上去很純真,就如同一個幾歲孩童一般,漆黑的眼眸中除了清澈便是清澈。
她的眼睛很漂亮,哪怕臉上有那么大一塊青黑胎記,卻還是美得動人心魄。
他從未在誰的眼中看到過那么清澈的眼神,就好似沒有一絲絲的雜質(zhì),純粹到讓人動容。
蕭烈的眼神微暗,眸底各種情緒翻滾著,忽然對著她,招了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