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人說完就急匆匆往回走,留下車夫一個人站在門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車夫微微怔了一下,才轉身走到馬車前,恭敬地道“將軍,夫人,可以下車了。”
他的話音剛落,馬車的簾子就被一只指節修長的手慢慢撩起,蕭烈就這么動作穩健地扶著葉曦月從馬車上走下來。
他們剛下車,不遠處的庭院門口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衫的青年,身上罩著一件絳紫的披風,身形看上去很單薄,唇色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滿臉的病容。
他走到蕭烈面前,躬身拱了拱手,低聲道,“不知將軍要來,未曾提早出來相迎,實在抱歉……”
蕭烈微微頷首,“是我們來得匆忙,還望莊主見諒。”
“將軍何必這么客氣,既然來了韓某的莊園,別當做自己的家就是。”
“韓兄客氣了,”蕭烈見韓致知的目光掃到他身側的葉曦月,便主動介紹道,“這是曦月,我家娘子。”
韓致知臉上露出一抹詫異,視線禮貌地在葉曦月身上停留了片刻,掃過她臉上那塊青斑時臉上也沒露出絲毫的異樣之色,倒是對她有幾分尊重。
“上次一別,沒想到將軍這么快便娶妻,今夜太晚,沒法詳聊,韓某已經讓人安排了廂房,三位可以先歇息,明早韓某再找將軍長談。”
蕭烈點頭,沒詳細說他這次時間不夠,明早起床就得離開,只淡淡道“那就多謝韓兄了。”
車夫牽著馬跟在管家身后去了后院,蕭烈則牽著葉曦月跟在韓致知身后。
被領到廂房的時候,下人已經將房間收拾干凈,換上了新的被褥和床墊,房中點著氣味清淡的熏香,給人的感覺非常的舒適。
“那韓某就不打擾將軍和夫人休息了。”
蕭烈點頭,再一次道謝,“韓兄客氣了。”
韓致知禮貌地回以一笑,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葉曦月看一眼他的背影,輕輕抿了抿唇,“這個韓莊主看上去氣度不凡,可惜身患重癥,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剛才看到韓致知,她就一眼看出了他的問題。
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唇瓣烏紫,眉宇間浮著淡淡的郁結之色,呼吸聲都帶著一絲滯結,恐怕他身上的毛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時間太久,久治不愈,拖著拖著就拖成了大毛病。
蕭烈一直知道葉曦月醫術了得,此時聽到她一句話就點出了韓致知身患重癥,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聽到他沒多少日子好活了,眉頭微微蹙了蹙。
“曦月可有法子治?”
葉曦月眉梢微微一動,“很麻煩。”
她說很麻煩,卻沒說不能治,就表示還有機會。
蕭烈正想追問,就見葉曦月眼神極深地望了他一眼,直接道“要治他的病不是三兩日就能解決的,除了一些稀缺的藥材,還要附以每日的針灸,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情況不好的話就恐怕得一兩個月。我們恐怕沒那么多時間可以耽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