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床幔之中,那嘶啞的咳嗽聲始終斷斷續續地響著,就算衛晟不斷輕拍那一位的脊背,也沒有絲毫的緩解。
但葉曦月就那么站在蕭烈的身側,半點都沒有要上去主動幫著緩解的意思。
就這樣的咳嗽,她一根銀針下去,就能快速止咳。
不過她不愿意多這個事,甚至眼神只輕瞥過去幾眼就直接收了回來。
蕭烈也抿唇不語,只靜靜站著,兩人就這么等了好一會之后,看著衛晟又侍候著那一位喝了不知道一碗什么湯藥之后,那咳嗽聲才有所緩解。
衛晟將床幔徹底撩起來,懸掛在兩側,隨著床幔的撩起,葉曦月先是看到了一片明黃色的衣角,緊接著就看到了那個靠坐在床頭的虛弱老者。
他的臉色并不顯得特別白,許是因為之前的那一連串咳嗽,臉頰不止不白,還有點隱隱泛紅。
五官、輪廓,簡直就是一個老年版的祁墨殤,眉眼是最像的,只是更顯威嚴。
那種不怒自威的樣子,就算是在病中,都沒有消減半分。
帝王許是注意到了葉曦月的目光,一雙冷目就這么望了過去,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先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開口道“阿烈家的媳婦倒是比朕聽到的那些傳言要好看多了,難怪不過分別幾日,阿烈就念念不忘的?!?
一聲“阿烈”,仿佛顯得他與蕭烈的關系有多么親厚似的。
后面的調侃,就更加像是故意在拉近距離,如果葉曦月不是知道這位帝王當初在蕭烈中毒昏迷的時候,都做了什么事情,恐怕也會被他的這份親厚給騙了。
“來,你是叫曦月是吧,到朕跟前來?!?
帝王說著,還看了看葉曦月,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的笑,那樣子就像是普通的長輩剛見到晚輩,想要拉她過去說家常似的。
葉曦月下意識地轉頭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蕭烈臉上神情淡淡,安撫地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陛下,我們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寒氣重,若是離得近了,只怕將寒氣過給了您,就站在這里說話吧。”
這話自然是推諉了,若說寒氣重,那衛晟也是跟他們一同進來的,剛才就到了帝王跟前。
這寒氣要過,早就已經過了!
“阿烈,你這話說的,難道還怕曦月到了朕的跟前,朕能對她怎么樣?曦月這孩子,當初朕也是抱過的,朕不過是想在這孩子面前表現得親厚一些,你倒是把人護得緊!罷了,站那就站那吧?!?
帝王聽到蕭烈的話,倒也沒生氣,只是語氣稍顯無奈。
葉曦月全程充當背景板,干脆什么都不說,直接將話語權交給蕭烈。
免得說多錯多,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愿意跟擁有任何人生殺大權的帝王去打交道。
“小衛子……”
這時候帝王忽然開口,瞥了身旁的衛晟一眼。
衛晟立馬會意,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看上去精巧無比的首飾盒,一看東西就是早就準備好的。
“曦月,你跟阿烈成親的時候,朕雖然賞了些東西,但那些到底不算最珍貴的。今日你們進宮,這東西就算是朕的見面禮了,希望你能喜歡?!?
帝王剛說完,衛晟就拿著手里的首飾盒,直接走到了葉曦月的跟前。
按照宮中規矩,帝王賞賜東西,那是要跪下謝恩的,但葉曦月對下跪這種事情,還是有著一點現代人的抗拒。
她看了面前的衛晟一眼,視線從那個精雕細琢的紅木盒子上一擦而過,皺了皺眉,正想該怎么做的時候,邊上就伸過來一只手,直接將那紅木盒子給接了過去。
“謝陛下賞賜,陛下賞賜的東西,曦月自然是喜歡的?!?
蕭烈拿著那個紅木盒子,并沒有直接給葉曦月,而是代她謝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