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王爺沒有要求,我可不敢消受!”
葉曦月并沒有接祁墨殤手里遞過來的白玉瓷瓶,而且還往后退開一步,直接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祁墨殤眉心一蹙,指尖驀地一下用力,竟然就這么一下捏碎了手中的瓷瓶。
咔嚓一聲脆響,葉曦月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瓷瓶碎裂,里面的三粒藥丸就這么掉落在地上,有一粒還慢悠悠滾到了她的腳底下。
“既然夫人不需要,那這東西也沒必要留著了!”
葉曦月看著祁墨殤那驟然冷下去的臉色,眸光輕輕晃了晃。
無用的東西就這般毀掉,那手里的棋子,一旦失去了作用,下場是不是跟這個瓷瓶一樣?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就看向了跪在不遠處的花蘿身上,但花蘿剛才聽到那一聲脆響便猛地抬頭看向祁墨殤,滿臉急切地膝行過來。
“王爺,你的手受傷了,得趕緊處理……”
“滾!”
那般急切又擔心的話,得到了卻是冷冰冰的一聲呵斥。
一個“滾”字,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尖刀,一下狠狠捅進了花蘿的心里。
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嘴唇輕輕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卻只能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卑微無比的“是”。
葉曦月看著花蘿應了一聲之后,竟然就這么跪著往船艙的另一頭過去。
雖然跪著行走,但她的脊背卻本能地挺得筆直筆直的,像是在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最后一絲尊嚴似的。
葉曦月喉間莫名地一哽,不是同情花蘿,而是對這個時代的等級制度覺得有些心塞。
在這樣的地方,人一旦沒有高貴的出身,沒有豐厚的家底,就會如同奴隸一般,被人賣來賣去,奴役來奴役去的。
所以哪怕原主這個丞相之女不受寵,但到底出身是好的,又嫁給了蕭烈那樣的將軍,否則祁墨殤想拿捏她,估計也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葉曦月一直看著花蘿的背影,祁墨殤看到了之后,眉頭便蹙得越發的緊。
“夫人喜歡花蘿?若是夫人喜歡,本王可以將她賜給你!”
花蘿原本都已經膝行到了船艙的另一頭,撩開簾子就能出去,卻沒想到冷不防忽然聽到祁墨殤說了這么一句。
她的心猛地一拎,瞬間就停了下來,然后轉頭看著祁墨殤,滿臉的難以置信和震驚。
“王爺……”
她本能地出聲,雖然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但以祁墨殤的耳力絕對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但祁墨殤并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而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葉曦月,那雙灼灼的桃花眼瞬間變得極其的幽暗,如同潑了墨一般。
葉曦月嘴角輕輕一勾,這時候忽然就笑了出來。
“王爺在說笑嗎?花蘿姑娘是王爺的人,對王爺忠心耿耿,我要她有什么用?”
“只要夫人開口,本王會讓她也對夫人忠心耿耿的!”
祁墨殤說得輕描淡寫,但葉曦月卻從中聽出了隱隱的殺意,只怕她真要了花蘿,他肯定會從中使什么手段,怎么也會讓花蘿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