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殤看著對面的兩人,手中折扇輕輕一晃,未曾言語,也沒有再上前,神情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時花蘿已經(jīng)到了姌歆的房間門口,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一些細細碎碎的啜泣聲。
她的腳步驀地一頓,那聲音,雖然很輕,但她跟姌歆跟著王爺那么近了,對彼此都非常熟悉,怎么可能聽不出對方的聲音。
姌歆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一個很倔強的人,別說是哭了,哪怕是當初她們一同扛過嚴刑酷打的時候,她也沒見姌歆掉過一滴淚。
如今哭成這般,她該是在經(jīng)受怎樣的折磨?!
這一刻,花蘿甚至都不敢再上前了,她怕看到姌歆現(xiàn)在凄慘的樣子,更怕直面自己心中對王爺?shù)哪且唤z絲期盼都破裂的感覺。
姌歆跟她根本沒什么區(qū)別,王爺對她那般絕情,會不會有一日,對自己也這么絕情呢?
花蘿心頭心思翻轉(zhuǎn),想來想去,最終卻還是深吸一口氣,走了上去。
因為王爺?shù)拿畈荒苓`抗,她必須將程先生叫出來。
花蘿往姌歆的房間走去,腳步跟有千斤重似的,抬都抬不起來。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聽到房間里那細小的啜泣聲似乎停頓了一會,但緊接著就傳來姌歆的一聲驚呼和隱約的求饒聲。
“程先生……不要……不要這樣……求你了……”
花蘿聽到這樣的話,心就像有把刀在割似的,但卻仍是“篤篤”地敲了敲門。
“程先生,王爺有要緊的事情請您過去一趟。”
“啊!求您……”
姌歆的驚叫聲幾乎和花蘿的聲音同時響起,而那位程先生卻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但他擺明了故意在花蘿說話的時候變本加厲地折磨姌歆,足見他的性子有多么的惡劣。
“程先生,王爺?shù)氖虑檎娴暮芫o急,若是耽誤了,誰都擔待不起!”
花蘿沉著臉,一下就加重了語氣。
若不是王爺說過要將這位程大夫奉為上賓,只怕花蘿此時已經(jīng)沖進去了。
仗著會點醫(yī)術,如此肆無忌憚,簡直太過分了!
“不要……求您了……住手……”
花蘿沒想到她都那么說了,程先生不止沒有停下,竟然還變本加厲。
她敲門的手猛地一下緊攥成拳,原本“篤篤”的敲門聲,一下就變成了“砰砰”的拍門聲。
“程先生,王爺將你奉為上賓,你不要太過分了!”
“呵!”
此時房內(nèi)忽然傳來了一聲冷蔑的輕哼聲,聽上去簡直諷刺至極。
花蘿的一張臉,看上去越發(fā)的陰沉,按在門上的手,暗自用力,仿佛下一秒就會猛地一下將門踹開。
就在這時候,“哐當”一聲,她面前的門應聲而開。
一個披著黑色外袍的男人,慢悠悠從床上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花蘿。
而他身后沒來得及散開的紗帳之中,姌歆就那么躺著,身上的薄被只蓋在了肩膀以下,露出來的雪白雙肩上布滿了各種青青紫紫的傷痕。
遠遠看去,有掐痕、咬痕,還有一些看不出什么東西弄成的可怕痕跡,看一眼就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