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旭堯這一次并未看向三皇子,而是側(cè)眸看向一旁一直未曾言語的紫宸帝,神情鄭重,并沒有多解釋什么。
“父皇,不能讓皇兄去中宮,萬一他想毀滅證據(jù)……”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紫宸帝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你去吧,去送你母后最后一程。”
“父皇……”
三皇子還想說什么,但眼看紫宸帝態(tài)度堅決,便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
等到祁旭堯一走,他就滿臉急躁地走到紫宸帝榻前,“父皇,您難道就對皇兄那般信任嗎?他忽然在蕭夫人殿內(nèi)失蹤,就連母后薨逝都找不到人,如今又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到底做什么去了,還有那個香包,兒臣真的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此事稍后再說,旭陽,朕另外有件事要你去辦。”
紫宸帝的神色瞧著極其凝重,看那樣子像是剛才就是故意打發(fā)祁旭堯走的,為的就是和三皇子說這件事。
“父皇有何事,盡管吩咐兒臣去做。”
這些年,因著他中毒,身體多有不適,紫宸帝一直對他寵愛有加,很多事情,哪怕他做得出格,都從未對他多加苛責(zé),對祁旭陽來說,紫宸帝倒是個合格的父親。
“旭陽,你可知西域人如今在邊關(guān)蠢蠢欲動?”
朝堂上的事情,祁旭陽一向管得少,但此事關(guān)系到家國天下,風(fēng)聲總還是能聽到一點。
如今西域人在邊關(guān)蠢蠢欲動,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紫宸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故意提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兒臣知道。”
紫宸帝聞言看他一眼,那一眼眼神極深,也極復(fù)雜,一看就是別有深意。
“西域王有個弟弟,很是驍勇善戰(zhàn),也非常得他信任,如今那人正在京城,父皇給你一個令牌,你去飄香樓找他們樓主段離,務(wù)必將那人生擒。那人叫阿達(dá)努,此番進(jìn)京,也是動作不斷,若是能將他生擒,必定對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決定性影響!”
西域王的王弟阿達(dá)努……
這么重要的人物,父皇怎么不交給蕭烈去處理?
還有飄香樓什么時候有個叫段離的樓主,他跟父皇又是什么關(guān)系,父皇怎會要他去找這個段離做這么重要的事情?!
心中遍生疑竇,祁旭陽沉默著,一時半會也沒接話。
紫宸帝就那么看著他,又道,“旭陽,父皇知你心中有疑惑,但有些事父皇希望你不要問!父皇讓你去辦這個事,你便是如今父皇心中最信任的人,你明白嗎?”
他這么一說,祁旭陽哪里還會拒絕,便點頭應(yīng)道,“父皇,兒臣一定將此事辦好!”
“嗯,下去吧。”
紫宸帝將令牌塞進(jìn)他掌心,揮了揮手,便讓他盡快去處理這件事。
祁旭陽看一眼手中的燙金令牌,又看一眼紫宸帝,這才匆匆退下。
他一走,整個紫陽宮中便再次安靜下來。
紫宸帝看著不遠(yuǎn)處緊閉的殿門,忽然毫無預(yù)兆地咳嗽起來,越咳越大聲,最后竟然一下嘔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