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墨聽他這番話,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他擰著眉頭,眼神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師傅,“師傅此言何意,既然你知道它的藥性,為何還要用這味藥。”
帝王的藥方豈是那么容易開的,一旦出現失誤,龍體有損,那可不單單是損害了名聲,很可能項上人頭不保。
陳太醫(yī)臉上神情很淡,與蕭子墨的緊張彷徨完全不同。
他揚眉冷笑,“為師當然就是知道它的藥性才用的!”
這話簡直等同于弒君,蕭子墨心口猛烈地急跳了好幾下。
他的師傅陳太醫(yī),太醫(yī)院副院士,給帝王看病幾十年,若說他醫(yī)德有損,或對帝王有謀害之心,蕭子墨是萬萬不信的!
可若無謀害帝王之心,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師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陳太醫(yī)看著他,眸色越發(fā)暗沉,隱隱的暴戾和陰鷙流轉著,他喉間發(fā)出一聲怪異的嘶叫。
“為師自然知道,為師也不想那么快要了陛下的命。陛下的命對我還有用,而且我怎會讓他死得這般輕巧!”
他這話沾染著濃重的恨意,每一個字都透著對紫宸帝濃稠到消不去的恨!
蕭子墨徒然一驚,整個人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臉上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陳太醫(yī)。
“師傅,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心中發(fā)寒,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臉上更是蒼白如紙,看不到半點血色,顯然嚇得夠嗆。
陳太醫(yī)看著他,左右環(huán)顧一圈,壓低了聲音,“跟為師先出宮,其他事情,出去再說!”
他說完便伸手去扯蕭子墨的衣袖,卻被他往后退了一步,直接避開了。
弒君,哪怕有天大的理由,也萬不可做這樣的事情。
“師傅,你不能糊涂了,我們趕緊回紫陽宮,向陛下解釋一番。現在回去,把藥方改了,還來得及!”
陳太醫(yī)古怪地笑了笑,往前邁了一步,直逼到蕭子墨面前。
“子墨,你太天真了,就算現在回去,你覺得陛下會留一個意圖弒君的人在身邊嗎?子墨,為師這件事沒有避諱你,你也是知情人,若是陛下知道了,你覺得陛下會饒過你嗎?”
陰沉滿是威脅的話落在耳邊,一下子就加劇了蕭子墨心中的恐懼。
他踉蹌著往后連退數步,驚懼交加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他跟在陳太醫(yī)身邊學醫(yī)多年,此刻看著他,竟好似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人一般。
“師傅,你到底是為什么?難道……難道陛下之前中毒,你也知道,你是故意的!”
為何葉曦月那樣有個野路子都輕易能看出陛下中毒了,而陳太醫(yī)一直給陛下診治,憑他的醫(yī)術卻沒看出來?!
陳太醫(yī)聽到他的話,冷聲獰笑,“想知道就跟我出宮,為師跟你好好解釋,當然你現在想回紫陽宮,為師也不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