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祁旭堯直接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如紙的紫宸帝，聲音關切，想是真的多關心緊張他似的。

紫宸帝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粗喘著氣，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祁旭堯，并未說話。

有祁旭堯在前面，祁堯陽便站在一旁沒做聲。

哪怕祁旭堯的太子之位被廢了，他曾經還被幽禁，但在祁旭陽看來，祁旭堯在紫宸帝心中的地位還是比他要重。

所以前者在，他便不敢做聲了。

“父皇，您說說話，您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祁旭堯猛地一把抓住紫宸帝的手，又急促追問一句，渾身上下都緊繃著，看上去更是緊張。

“曦……曦月……”

紫宸帝沒有應他的話，反而看向葉曦月的方向，看那架勢，是有話想對她說了。

“父皇，您……”

“朕……曦月你過來，朕有話要對你說……”

葉曦月聞言，下意識看了蕭烈一眼，見他點頭，才走到了床榻前。

“你們都退下，朕……朕想單獨跟曦月說說話。”

“父皇，您……”

祁旭堯明顯不愿意，可眼看著紫宸帝心意已決，他再想拒絕，也沒辦法。

哪怕紫宸帝此時病重，可他依舊是當今圣上，在他神智清醒的情況下，誰能違抗他的話。

他一甩袖子，沉著臉，轉身就往外走。

祁旭陽當然聽話地跟著往外走，只是臨走之前，眼神極深地看了紫宸帝一眼，表情很是復雜。

至于阿達努本就打算出去的，只是剛才被蕭烈攔住了而已，此時當然巴不得能盡快出去，半點遲疑都沒有的。

倒是蕭烈，他遲疑了片刻，似乎有話要說。

但對上紫宸帝那渾濁的雙眼時，本要說的話在喉間滾了滾，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夫人，我在外面等你。”

“嗯。”

葉曦月應了一聲，很快殿內便只剩下了她和紫宸帝兩個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奇怪。

紫宸帝明顯已到了彌留之際，這時候不召集大臣，宣布由哪位皇子繼位，安排后續的事情，竟然要跟她單獨談話，難道說要再次勸她答應跟阿達努去西域嗎？

她心里琢磨了一番，到底是猜不透紫宸帝的心思，只能耐下心來等他先開口。

“曦月，你是不是在猜朕為何獨獨將你留了下來？”

葉曦月聽到紫宸帝的話，倒也不扭捏，直接點了點頭。

“曦月還是那么爽快，所以朕此時留下的人是你。那邊……”紫宸帝的手指向不遠處的書案，“那些奏折最底下，有一份朕寫好的詔書，朕希望這份詔書曦月能夠拿著！”

詔書……

葉曦月順勢看了過去，眉梢微微一動。

看樣子紫宸帝早就將自己的身后事安排好了，恐怕那詔書里寫的就是繼位的事情吧。

“另外一件事，朕知道以阿烈的性子，絕不會讓你去西域。如此一來，阿達努的要求達不成，西域和大慶的戰爭永不會結束，就讓阿烈殺了他，免除后患！”

殺了阿達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