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龜這時已經笑不出來了。
他看著出現在大廳中央的安德魯,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絕無可能之事。
因為安德魯會在這個時間、以如此方式出現,根本沒有任何道理!
“古斯大人特意拜托‘那人’對付這小鬼,務求在第三場談判比試之前,就把這個變數給處理掉,而且昨夜分明已經得手了,怎么可能還會出問題?”
炎龜完全無法理解,“那人上次沒能得手,也就罷了。那畢竟是在‘流火圣盾’動手,距離暖火城太近了。但這次,這次可是在王庭,在我們的絕對主場動手,到底為什么,為什么還會被這小鬼跑出來?!”
馭龍夫人的進攻性極強,作為馭龍夫人的搭檔,炎龜的防御力冠絕魔導之境以下。
但有些時候,一個人防御力過強而自主進攻能力過弱的話,反而會在看到該打進攻打輸出的隊友沒打足輸出的時候,心情格外惱火。會有一種:“啊?我一個人扛了對面所有人的輸出,你們一個人沒打死?”這樣的心理。
炎龜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
雖說他其實并未參與昨夜對安德魯的行動,但一個人心態一旦失衡,哪還顧得上那么多道理?
炎龜憤怒地轉頭看向王。
卻見王也是一臉意外地看著場中的安德魯,但和現場其他人又有些不同,王此刻的眼神,奇異之極。
一名身披重鎧的寒霜守衛,快步走到王的身邊,湊近后低聲匯報了幾句什么。
王聽到這幾句話之后,臉色更是怪異難言。
那寒霜守衛說的是:“武士長大人的命牌破碎了,想來已經隕落。”
若只有這一句的話,其實還好。
關鍵是后一句:“極寒冰獄,消……消……消失了……?”
這寒霜守衛分明是來匯報情報的,卻因為這情報太過匪夷所思,忍不住結巴起來。
說完之后,還不由自主地在尾音上帶出了一點控制不住的困惑和茫然的情緒。
于是聽起來反而不像是來匯報的,而像是來表達疑惑的!
外人并不知道的是,極寒冰獄之于王庭,不只是天牢一般的存在。
半球形的冰獄之中,穹頂里凍的都是曾經被關押在冰獄中的王庭的敵人。
然而冰獄的地面下躺著的,其實反而是王庭歷代的先輩。
——等于是王庭的祖墳!
本來計劃正常進行的話,安德魯被丟進冰獄之中,很快就會成為王庭先輩們的一具新的陪葬品,和冰獄穹頂中的那些存在一起,為王庭先輩們陪葬。這是王庭王族供奉祖先的一種方式。
結果現在安德魯活蹦亂跳地重新回到王庭不說,武士長還死了。而極寒冰獄,居然還……消失了?!
在王聽來,這簡直就像是安德魯在借那寒霜守衛之口,在對他說:“抓我?哼……那你祖墳沒了!”
“……嗯,我知道了。”王揮了揮手,示意那寒霜守衛退下。
他看起來極沉得住氣,安然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看似什么特別的事情都沒做。
但實際上——
“抱歉,雖然我暫時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起來,這是我第二次失手了。”王通過“火神空間”,現場悄然聯系上了魔法公會的古斯學者,說明了情況。
他話里說的是“第二次失手”。
似乎昨夜之前,他就已經參與過一次針對安德魯的行動了似的。
對面的古斯學者聽完最新情況之后,沉默片刻,才回道:“流火圣盾那次也就罷了。這一次,到底為什么會失手?”
古斯學者說到了“流火圣盾”,然而當初安德魯在流火圣盾遭受危機時,對他動手的分明是那女刺客。
和王又有什么關系了?
“我說了,我暫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