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理論上來說,一旦失控成為荒獸,就不存在理智了吧。我在內(nèi)海沙漠超度了那么多的荒獸,就沒有一頭是保留了足夠的神智以維持清醒的!”一個疑惑閃過腦海,“然而不久前透過鯨眼看到的那頭壓制了黑鯨總部的巨型怪蟹,其內(nèi)部卻是一度傳出一個聽起來非常清醒的陰柔的女聲!這又是怎么回事?”
安德魯回憶當時聽到那聲音的感覺,很快又想到:“那聲音……應該不是荒獸的聲音!那更像是一個人,隱藏在那怪蟹的體內(nèi),操縱著那怪蟹。那聲音非但不是荒獸的聲音和意志,甚至不是火系的?!?
在隔空參與那場云端上的對決的短暫時間里,安德魯隱約察覺到了:那巨型怪蟹中的陰柔女聲,透出的是和自己一樣的水元素的氣息!
所以是……叛徒?
安德魯一時間還不能完全確認。
基本能確定的一點是:魔法公會大概率騙了焰武士,再一次!無論舊版還是新版,只要是龍化戰(zhàn)技,恐怕都難以避免最終走向力量失控、生不如死的凄慘境地!
爆炸的余波漸漸散去,現(xiàn)場一時間變得很是安靜。
不止那被一刀卸甲的焰武士隊長,黎克麾下的其他焰武士們,一個個也都暗自震驚。他們和這域外戰(zhàn)場的水魔法師們廝殺多年,卻從來沒見過安德魯剛才所施展的那種魔法手段。
至于那淺灘上的焰武士小隊長,這時候似乎終于逐漸回過神來了,臉上有被剝奪了力量的憤怒和驚恐,同時居然還有一絲……輕松。
他隱約有種感覺,那就是:失去了新版龍化戰(zhàn)技的力量,其實并不是什么壞事?
但他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于是輕松之余,臉色變得更加茫然了。
安德魯捕捉到了那一抹茫然的情緒,心中又是一動,回想起了當初和芭芭拉一起離開野火領隨法爾克爺爺、哈維爾、還有小學霸莉亞前往暖火城的路上,法爾克爺爺曾頗有深意的一番提醒。
當時法爾克看似隨意地說道:“我聽三小姐說了,你‘對’荒獸做的事,或者說,你‘為’荒獸做的事。你用的那個詞……那個詞匯是什么來著?‘超度’?”
“算是吧?!卑驳卖旤c頭。
老人卻是輕輕搖頭:“年輕人,對于這所謂的超度,我是懷有一份敬意的。但我還是要說,不要試圖‘超度’他們!荒獸是沒有理智的,嚴格來說,我是說以‘魔法生命學’的標準,荒獸甚至不算是活的,他們已經(jīng)死了。最重要的是……”
法爾克說到這,口吻中透出肅然,“面對焰武士的時候,千萬別想著什么超度,他們可是魔法公會的人,是……敵人!”
“嗯,我知道了,法爾克爺爺?!?
安德魯記得當時自己是這么回答的。
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對于法爾克爺爺?shù)奶狳c,安德魯是真心接受的。
雖說以水魔法,超度了內(nèi)海沙漠幾乎全部的荒獸,但安德魯自問不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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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度那些嚴格來說已經(jīng)死去的荒獸,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在真正面對一名活著的焰武士的時候,即便安德魯想要超度,也做不到的。
比如此時淺灘上的那名焰武士,他被卸掉了龍化鎧甲,但準確地說,安德魯只是切掉了他身上的新版龍化戰(zhàn)技的力量,而不是徹底抹除了他焰武士的職業(yè)身份。
像卡佩拉的那種極為徹底的凈化,是建立在卡佩拉自身已經(jīng)對自己的焰武士的身份產(chǎn)生了強烈自我懷疑的基礎上的。
所以安德魯凝聚“卸甲之刃”的意圖,與其說是“超度”或“凈化”,不如說,只是為了“繳械”罷了。
——理性上,安德魯想得很清楚,行動上也是嚴格遵照當初法爾克爺爺?shù)慕ㄗh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