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受了紋身成年禮后,景沒有明晰自己的人生方向,反而迷失了。
他覺得所有的人,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敵人。他一出門就感覺到無法呼吸。
面對別人善意的目光,景不知道怎么這些人就成了他的敵人?既然是敵人,為什么要對他笑?為什么要在他口渴的時候給他一碗水喝?為什么要在他餓的時候給他一個饅頭?
景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回去。
多年后,他遇到了一個僧人。
這個僧人解開了他的困惑,讓他灰暗的人生又變得光明起來。
這個僧人告訴他,不要管誰是他的仇人,只要跟著他,他就能幫他完成他的父親和母親交付給他的重任,他就能對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對得起自己身體里流淌的血液。
景欣喜若狂,把這個僧人當作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僧人教給景各門各派的武功。
景極具天賦,學得很快。沒多少時間,他周圍的人就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慶農牽著疲憊不堪的馬兒來到驛站。
他亮出大內侍衛的令牌后,驛丞卑躬屈膝,帶著慶農來到馬廄。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匹渾身雪白的好馬。
這匹馬與其他的馬好像吃的不是同樣的草,喝的不是同樣的水。
它光亮的毛色就像上過油一樣,驕傲的頭高昂著,露出又直又挺的胸脯。一對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睛又圓又大,開闊的鼻孔偶爾噴出一些氣來,配合著又濃又密的長尾巴趕走蒼蠅蚊蟲。
有時它還會用修長筆直的前肢在地上輕輕地刨兩下,塵土立刻乖乖的飛揚起來。
“它!就是它!”慶農眼睛發亮,快步跑上前去。
“大人好眼光!這是秦王送的馬!”驛丞跟在后面喊道。
“什么?”慶農轉過身來,他的一只手已經搭在了白馬的鬃毛上,又驚詫得抽了回來。
“秦王?他怎么知道我們會路過此地?”
“下官不知……”驛丞氣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趕到慶農面前,“這匹馬是秦王的屬下送來的,他還交給下官一個東西。請大人隨下官來。”
一團疑云籠罩在慶農身上。
他不能掉以輕心。太子對他信任有加,這次長途跋涉竟然只帶了他一個人來,無論如何他也要護太子周。
太子視察西安,除了皇上,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太子妃。秦王是怎么知道的?
雖然汝陽是必經之地,可是秦王又怎么會知道我們將在這里換馬呢?難道他派人跟蹤我們?
慶農只覺得腦袋昏沉,腳步輕飄,迷迷糊糊來到了驛站的倉庫。
驛丞取出一個兩尺長的紅漆大木箱。
它看起來很沉,躺在驛丞衰微無力的胳膊里無奈的左右搖晃。
“秦王屬下讓下官把這個交給大人。”驛丞滿頭大汗,慶農趕緊接過木箱。
“他說,”驛丞喘了一口氣,“他說大人這次來西安車馬勞頓,這是秦王特意為大人準備的?!?
慶農沒有打開木箱,他必須先把此事報告給太子。
“二弟給我們備好了馬?”朱標又驚又喜,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他想起了他們過去的情誼。
他與朱樉的年齡最是接近,都出生于戰火紛飛的時期。
朱元璋艱苦作戰,馬皇后操持后勤。他們倆沒有父親教導,沒有母親陪伴,他們一同吃苦,一同挨餓,形成了比一般兄弟更加深厚的情誼。
他們看見百姓因受戰爭之苦流離失所的時候,他們也形成了相同的志向。
他們發誓如若有一天他們能統治這些百姓,一定讓百姓過上安穩幸福的好日子。
朱標沒有相信父皇告訴他的有關朱樉的流言蜚語,因為他不相信朱樉會忘了那些刻骨銘心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