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馬兒便懈怠下來,馬蹄四周飛揚的塵土漸漸落下,馬匹和主人的輪廓清晰起來。
農青云和雍門廣下了馬。
“怎么回事,師父?我們挑了半天,竟挑了兩匹沒有腳力的馬!”雍門廣懊惱的拍打著馬背,低聲抱怨。
“不對,”農青云搖搖頭,盯著兩匹表里不一的馬兒,“這兩匹馬應該是好馬,我不會看錯,它們的牙口和體型都符合良種 馬的標準,絕不可能只跑這點路程。”
他深邃的眼睛里豎起了防御的屏障。
江湖里處處是危險,尤其是對于一個聲名在外的人,一個手捧著傳國玉璽的一宮之主。
兩匹馬立即證實了農青云的危機感不是無中生有,它們稀里嘩啦的腹瀉逼著師徒二人掩鼻遠離。
“我們的馬被人下了藥!”雍門廣多此一舉地驚呼。
一柄長劍作出回應,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盤古開天劈地的軌跡,毫不遲疑朝認定的目標飛奔。
抽劍已為時過晚,農青云試圖側身躲過。他的嘗試大有成效,長劍只損傷了他胸前的一尺衣襟。
長劍從垂直變成水平,一點點開胃菜給它帶來了巨大的欲望。它橫掃而出,決心將目標一分為二。
農青云有了準備,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清長劍的路數,但他自信地抽出神農劍,勇往直前格住橫掃的長劍。
兩把劍相撞,火花沖天。
神農劍憑著古老的智慧和持久的修煉穩占上風。
長劍缺了一個小口,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農青云乘勝追擊,左右開弓。神農劍幻化出無數條長舌,無數條臂膀,試圖緊緊裹住長劍的主人,讓他自食偷襲的惡果。
“當!”一粒石子撲向神農劍。神農劍怒不可遏,無法容忍它千錘百煉的功力受到了一粒名不見經傳的石子的挑釁。
它繼續橫掃,決心讓石子粉身碎骨。
石子敗下陣來,調虎離山之計已經成功。
就在此時,長劍和主人也逃之夭夭。
“師父,我去追!”雍門廣義憤填膺。
“不要追!”農青云沉著臉。
他才離開景福宮不到半個時辰,玉璽在他的懷中還沒有揣熱,已經被兩個人盯上。他不知道給馬下藥的、使長劍的和擲石子的是不是一伙,但他知道危險遠遠比他看到的多。
他得立即離開朝鮮,回到中原。
紅石在不遠的灌木叢里看到了一切。
使長劍的是一個斯文俊秀,青澀的少年。他和他的長劍一樣勇往直前,但涉世未深,經驗不足。他對自己的失敗好像沒有多少懊悔,或許他以為自己初出茅廬,有的是機會。
擲石子的人躲在另一邊的蘆葦叢里。一個忽隱忽現的身影在毛茸茸的蘆葦之間移動,始終沒有露出真面目。
農青云打算再到附近集市上買兩匹馬,走了沒幾步,他就感覺到他的背后依舊有眼睛在盯著他。
他隨即改變主意,往人煙稀少的小徑走去。
“師父,去哪?不回中原了嗎?”雍門廣有點失望,好像師父臨時改變主意耽誤了他的事,或者破壞了他的計劃。
“跟著走,別多話!”農青云堵住了雍門廣的嘴,后悔帶他同來朝鮮,后悔自己誤認為他是三個弟子中最乖巧的一個。
雍門廣閉上嘴,不敢認錯,一雙眼睛在農青云身后發出冷冷的光,早已生根發芽的邪惡種子又一次得到了肥水的澆灌。
擇數條小徑而行之后,農青云看到了一座山。這是一座他從未踏足的山,但是并不陌生。
他看到自己完美的計劃從山下到山上慢慢展開,像一幅動人的畫卷。
他的面頰抽動了一下,眼珠從左掃到右,然后毫不猶豫的朝山上走去。
還沒到半山腰,雍門廣口干舌